贺重春:哪儿生病了!?
霍应汀嘴角抿成一条线。
霍应汀:脑子有病。
贺重春:?
贺重春:痴呆jpg
春雷
霍应汀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是真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明明和亲爹放了狠话说不来的,却在刚刚听到别人带着猥琐的语气说起裴煦时,他脑海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裴煦吐血前仰头看着他的表情。
像是难以承受他话里的重量,眼里的凄哀和倔强第一次溢出,连他最擅长的无辜伪装都来不及遮掩。
可那又怎么样呢。
霍应汀又没有乱说。
他敲开了房门,本以为裴煦会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养病,毕竟都吐血吐成那样了。但他进去才发现,裴煦一身病号服坐在沙发上办公,身前的茶几上堆了不少资料。
裴煦碎发柔软地搭在额前,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目光毫不意外地朝他看来。
霍应汀微怔。
这人平时都穿重色西装,连发丝都搭理得一丝不苟,职场精英的形象太过刻板,如今蓝白色的病号服将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削弱了,甚至隐隐还显出几分大病初愈的温柔来,倒叫霍应汀有些不适应,连带着浑身的无处可泄的戾气都收敛了些。
他进门,将顺便带的百合花放在边上,不经意间看到裴煦在皱眉,霍应汀平直道:“你那胃吃不了什么,我只能买花,你要是介意有人送花那我也可以空手来。”
话说出口霍应汀才觉得不大对味儿,就和他下次还会来探病似的。
花粉过敏的裴煦并没有在意霍应汀话里的阴阳怪气,笑着摇了摇头,摘下眼镜起身道:“谢谢,花很好看。走吧。”
霍应汀不服的毛刚被捋顺一秒,又疑惑:“去哪儿?”
这人不好好养病乱跑什么?
这下轮到裴煦诧异了:“令尊不是派了媒体来?在病房里怎么拍得到宿敌探病的感人照片,还是住院部花园比较方便。”
裴煦的话里也带着小小的尖刺,但霍应汀无心辨别。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裴煦看到他来一点都不惊讶了,合着是他爹早就和人通过气了。
可霍应汀莫名其妙赶着自己来医院,根本就不是因为他爹的那几句话,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来,可面前这人显然是把他当成来完成任务的了。
眼见着被误会,霍应汀忽然觉得有些挫败,还有些微妙的不爽。
可面对讨厌的人,他说不出解释的话来,只好闷着头跟着裴煦往楼下花园去。
刚过正午,春分之后的天气就开始热起来了,太阳高悬在头顶,洒下一层金灿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