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枕山知道他在门外跪着,却没有管,只叫人一直在外面跪着,而至于前几日稻冒城的事,他一早就知道了,但并没有阻止,反而还在事后出手替赵景明遮掩了下来。
其实,对赵景明的所作所为,他自己内心深处也是有几分认同的。
但犯了戒就是犯了戒,该罚还得罚,周枕山在赵景明跪了一个时辰后,缓缓打开了房门。
……
如今正值盛夏正午,日头晒的赵景明有些发昏,他膝盖发颤,高举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下,有几滴甚至流进眼睛,但他不敢去擦,只闭上眼无声的留了几滴泪。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房门才打开,见师父出来,他连忙调整好跪姿,主动开口请罪道:
“徒儿知错,还请师父责罚!”
周枕山没有说话,盯了他一会后才缓缓开口,“错哪了?”他接过,面色如常的抚着手中藤条,声音听不出喜怒。
“徒儿不该去那稻冒城、不该去吓唬那四皇子。”
赵景明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服,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那四皇子是活该,白小茶都死了那畜牲还不肯放过她,傻了也活该,但……
“明知故犯?”
周枕山声音冷了下来,听的赵景明有一丝心慌,师父很少这么跟自己说话,他眼眶忽的红了,把头埋的更低了些,努力不叫师父发觉。
“师父,徒儿知错。”
“景明,犯了错便要受罚,这罚,你可认?”
“认。”
“认就趴下。”
周枕山举着藤条走到赵景明身后,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师父要打自己?师父真的要打自己!
赵景明心头一紧,师父几乎从未打过自己,也就在他小时候打过几下屁股都算不上惩罚,可自己这次真是犯了大错,师父他真的要打自己了!
他心里不服,可身子也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就趴了下去。
——啪!
藤条抽到背上,很疼,赵景明紧咬着嘴唇,眼眶通红,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自己数着。”
周枕山眼神心疼,但语气依然冷漠,他不想打这孩子,但必须给个教训,这次的事发生在昉山周围,他可以及时帮赵景明掩盖下来,可以后若是到了别处、在远离自己的地方犯了错,可没人能护的住他。
他是为了赵景明好——以师父的身份。
“一!”
“二!”
“”
赵景明一下一下数着,声音越发颤抖,却依然紧咬牙关,努力不让泪水流下。
足足打了三十鞭,打完后周枕山扔下藤条,没管赵景明,径直往屋内走去。
“呜”
赵景明后背衣衫早已被打烂了,此刻正伏在地上,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他不敢起身,只悄悄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远去师父,一滴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可被自尊撑着,他始终没哭出声来。
“自己走进来。”
周枕山站在屋内背对着赵景明,语气依旧淡漠,闻言,赵景明撑着跪麻了的双腿起身,一抹脸上的泪水,艰难的走了进去。
“把上衣脱了,趴下。”
周枕山指了指床,拿来了药箱。
赵景明照做,不少衣物都与皮肉相融,往下脱时牵扯到了皮肉,疼的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也抖的更加厉害,但他却始终咬着牙不肯叫一声疼,还似是赌气般,直接将那粘连自己皮肉的衣服一把扯下,随后趴在了床上,将头埋进枕头里,整个过程连哼都没哼一声。
周枕山看着趴在床上的赵景明,少年尚未发育完全,白皙的肌肤,被自己打的血肉模糊,他身形偏瘦,腰肢纤细,背上没什么肉,此时正微微颤抖着,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