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龙静一觉醒来,已是鸡鸣五鼓,天色亮,只觉得浑身乏力,见自己一丝不挂躺在素洁床上,而素洁就在身边,睡得正香,衣服都扔在地上,才知道昨晚喝多了酒,梦中那策马扬鞭,翻过两坐山峰,越过一片平原,清水湖畔,畅快云游,湖中锦鲤吐珠,欲仙欲死,腾云驾雾的感觉都是真的,已然和素洁做了夫妻之事。埋怨自己不该喝多了酒,睡在小姐房中,倘若让李财知道,必遭灭顶之灾,何况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小姐李素洁,毕竟没有拜堂,更没有明媒正娶,想罢悄悄下床,穿上衣服,才叫醒素洁。
这李小姐也从未喝过酒,今日喝的飘飘欲仙,浑身酥麻,瘫软无力,再后来一团热火压身,痛麻舒爽,行舟过海,一浪高过一浪,最后腾云驾雾,去了仙境,美妙绝伦。在云巅峰,昏昏睡去。
素洁睁开眼睛,见龙静站在床边,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脸色腾的一下红了,也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酒,并不是去了仙境,而是和龙静同床共枕,做了真正的夫妻。忙让龙静帮忙,将衣服从地上捡起,穿好衣服,叠上被子,见床单一片梅花红色,忙扯下收起,道:“相公,我们已然做了夫妻,你要尽快想办法说服爹爹,我们早日完婚。”
龙静道:“娘子放心,我回去托人再来,如果不行,我们就一起私奔。现在已然天亮,我得早些回去,免得让人看见,生出是非。”
素洁道:“为妻等你,从此我生是龙家人,死是龙家鬼,决无二心。”言罢取出如意珠交给龙静,又道:“见珠如见人,我们永远在一起。”
龙静接过珠子,二人又吻在一起,许久分开,素洁亲自将龙静送出花园小门,龙静挥手告别,回贾庄而去。
这可就引出一场杀人大祸,你道为何?原来是被李府的车夫李江看到了,这李江因为拉车的马受到惊吓,险些摔了小姐李素洁,被李财骂了一顿,罚他每天早晨去山上砍柴,李江每天早上天亮就起来,到后山去砍柴,都路过花园外的杨树林,今日路过,觉得肚子咕咕叫,便去树林中方便,见小姐的花园角门打开,出来一白衣男子,仔细一看,原来是龙静,大吃一惊,暗道:“难道小姐与龙静私会,龙静夜宿小姐闺房。我何不如此这般…”李江想出一条财妙计,高兴上山而去,这且不表。
单说东海龙王敖光的五太子,黑龙敖戊,被胞兄白龙敖丁,用九龙神火罩烧死后,如来佛祖下界收复了敖丁,压在玄空山下,将敖戊元神带回西天极乐世界,在养魂木内温养一段时间后,如来运用法力,将元神归还了龙身,仍是一条黑龙,在如来座下诵经听法,转眼又过了八百余年,如来将黑龙叫到面前,道:“小黑龙,你在本座身边修行八百年,悟性道法提升很高,但是你的凡尘历劫还没有通过,你还需下界转世投胎,经过千难万苦,方可重回神界,本座将你龙身收回,你还是元神下界投胎吧,但不可再投龙胎,,下界寻找你的机缘吧,记住,到任何时候,都要以善为本,莫要为恶。”
黑龙遵旨,辞别如来,元神奔凡尘而去,忽然耳边传来梵音:“江河湖海意悠悠,龙门历劫十八秋,蛇可化龙龟祖地,飞龙在天傲九州。”梵音在黑龙耳边久久不散,一路回想其中奥妙,飞过江河湖海,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前世投胎,谨遵如来之命,恩师太乙真人之言,行善事,施善缘,结果被胞兄所害,这次下界,我要越过龙门,龙翔九天,边想边飞,已是黑夜,路过一村庄,耳中又传来凡人的喃呢声:“龙静哥哥,我喜欢你,素洁妹,我也爱你。”
黑龙元神暗道:“分明是男欢女爱的情话,为何能传到我的耳中。”仔细一想,龙静,素洁,还有佛祖的梵音:龙门历劫十八秋,龙门,龙静,历劫,素洁,忽然明白,自己的投胎机缘就在眼前,遂集中神力往下观看,见一处庄院,分前院后院左右配房,花园假山二进制的宅院,是个富贵人家,大门牌匾上刻:李府。又豁然明白,李字,暗含十八子,做十八年的子女。
在后院房中,有一对鸳鸯正在戏水,天上流星闪过,一道暗红之光从那房内出,黑龙元神知晓有一对鸳鸯同床共枕,机会来临,元神化为无形,随波逐流进入那女子腹中投胎去了。
你道这戏水鸳鸯是谁,正是酒后在一起的龙静和小姐李素洁,放下黑龙元神投胎李素洁腹内不提。
且说龙静龙公子到小姐李素洁家相会,一夜未归,急坏了母亲静美茹,不知道儿子出了什么事,彻夜未眠,一直等到太阳冒出东山,龙静才回来。
静美茹见儿子回来,长出一口气,道:“静儿,你可回来了,为何一夜未归,为娘担心坏了,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龙静脸色一红,道:“娘,没出什么事,因素洁小姐心情不好,同我饮了些酒,我二人都有些醉意,畅谈了一夜,故而彻夜未归。”龙静不好意思告诉母亲,自己已和素洁同床共枕,做了夫妻,第一次撒谎,所以脸色更红。
静美茹道:“静儿你从未饮过酒,怎么一时还饮酒了呢,酒后是最容易出事的,不过,今天静儿没事,娘也就放心了。”
龙静又道:“娘,那李财主嫌咱家穷,将女儿许配给王庄,王财主的大儿子王彬了。素洁不同意,今夜,我俩已过誓言,永不分离,娘,这,我们该怎么办,儿子也一时无有好的办法。”
静美茹听罢,道:“男女成婚,自古就是父母做主,哪有自己私定终身的,虽然你俩私定了终身,可是李财主不愿意,再有三两日,王家就下聘礼了,到那时,一切都晚了,可静儿又和李小姐了誓愿,娘也只好厚着脸皮,亲自去一趟李府,见到李财主,说明原由。”
龙静道:“娘一定要小心,那李财主说话尖酸刻薄,不留余地,娘千万不能说我昨夜和素洁私会之事。”
静美茹道:“娘自会小心,当然不能说你和他女儿夜晚私会,如果说了,事更难办。事不宜迟,娘这就收拾收拾,去趟李府。”言罢,换了衣服,去东街邻居家借了头四眼毛驴,骑上去了李家茂铺。
到了李家茂铺,打听到李财主的府邸,来在门前,下了毛驴,问守门的护院,道:“此处是不是李财主家。”
守门的护院看看来人,一身正气,道:“正是,不知夫人有何贵干?”
静美茹道:“烦劳门爷通报李老爷,就说贾庄龙静之母求见。”
护院进去,不一会儿出来道:“夫人,老爷有请。”言罢接过毛驴,拴到门前的拴马桩上。
静美茹跨过大门,李财夫妇从屋里出来迎接,何氏道:“哪阵风把龙夫人吹来了,快快有请。”
进了内堂,分宾主落座,让丫鬟倒上茶,李财问道:“龙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绝不是来我们家串门吧!”
静美茹心中暗道:“这李财说话真是有点刻薄,这分明是明知故问,我不妨就直来直去。”
遂道:“李老爷是个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今日到贵府,为我儿龙静,与小女素洁的婚事而来,按理说应找媒人前来,贫妇亲自来说,自是有失礼法,还望李老爷多多担待,我儿与小女已在庙地互换了如意情缘珠,自是有情有意,不知李老爷对此如何看待。”
李财听罢静美茹一番话,也是暗自敬佩,虽是民妇,说起话来有条不紊,颇懂礼数,虽是不高兴,还是道:“龙夫人,实在对不起,我已在小女与龙静换珠之头,做主将她许配给王庄的王彬了,这王彬乃是王财主的大公子,家室人品都不错,和我们也门当户对,所以小女虽是和龙公子一见钟情,这事也是不能成全的,再有两日,王家就下聘礼了,老夫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静美茹听罢,不知如何再说,停了片刻,道:“李老爷,我家贫寒,是配不上你们李府,但我家静儿和你家素洁小姐的珠子,均是上天神仙所赐,他们两个又情投意合,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李老爷,我们何不顺了儿女们的心愿,也算是顺天意吧。”
李财又道:“那两颗珠子也没什么特别,也许是他们两个从珠宝店买来骗我们的,是我那女儿编了故事来蒙骗我吧!”
静美茹道:“不管李小姐骗没骗你,我家静儿从不撒谎,他的那颗珠子,确实是从李家山捡到的。”
李财道:“不管你们的珠子如何得来,这门婚事我还是不同意,我女儿确实许配王家了。”
一直未开口的何氏道:“龙夫人,实在是抱歉,多谢你儿子救了我女儿,这件事我们不会忘了他,不过婚姻之事,还是由父母做主的。”
静美茹听罢两人之言,心中颇为有气,自己儿子这么优秀,干嘛非得巴结他李家,也不是娶不上媳妇,想罢就要告辞。
屏风后的李素洁走出来,开言道:“爹,王庄的婚事,我永远都不会答应。”
原来又是秋香得了消息,告知小姐,龙老夫人亲自来提亲,素洁才又来到前院,仍藏于屏风后,听爹爹说出一些无理的话来,心中伤感,才走出屏风,接了言语。
转给静美茹道了个万福,道:“龙伯母好。”
静美茹含笑点头,这定是那小姐李素洁,端庄优雅,知书达礼,心中满意,道:“好。”
素洁转身对李财道:“爹,你让女儿伤心失望,以前爹爹言说,洁儿婚事,自己选择,女儿选了龙静,爹却百般阻拦,无非觉得龙家贫寒,女儿不嫌弃,再者女儿用如意珠救了二哥和爹爹,又许了愿,如今却说女儿买了珠子哄骗爹爹,怎不令人心寒,龙公子和女儿各得一颗珠子,又有神仙梦中告知,我俩就是天生缘分,所以女儿相信,我和龙静就是天定之缘,不管龙静是穷是富,女儿都毫无怨言,更不会埋怨爹爹,而爹爹为何又将女儿许配王家,女儿死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