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甫正在给媳妇做饭,听见有人敲门,放下炊具,打开门一看,是快嘴刘三瘸,道:“刘老弟,怎么这么闲,一大早就叫门?”
刘三一指泉中子道:“崔大哥啊,小弟给你带来一位财神爷,这位道爷愿意把手中金项圈,分文不取送给三日前出生的婴儿佩戴,小弟可听说大哥前日抱儿子了,故此带领这位道爷,给你道喜来了。”
崔甫见泉中子手上果然拿着一个金项圈,问道:“道爷,真有这等美事,不是开玩笑呢吧!”
泉中子道:“不开玩笑,贫道愿意将此趋吉避凶的金项圈送与前日午时出生的婴儿佩戴,。”
崔甫躬身施礼道:“那么道爷请进寒舍。”
泉中子,刘三随崔甫进了茅屋,崔甫媳妇在西屋,三人进了东屋。泉中子道:“你家公子可是前日午时所生。”
崔甫道:“正是前日午时头刻出生。”
泉中子道:“抱来我看。”
崔甫将孩子从西屋抱到泉中子面前,泉中子用缠着秦王胡须的手摸了一下婴儿脸蛋,并无有金光出,遂又将金项圈戴在婴儿脖子上,刚戴上,孩子便哇哇大哭。
泉中子急忙摘下,道:“此子无缘,不是贫道要赠项圈的婴儿,所以戴上会哭声不止。”
崔甫见儿子刚戴上项圈便哇哇大哭,吓了一跳,听道士说儿子无缘,不能戴项圈,心中不快,沉着脸道:“这不扯吗,不是就罢了。”遂将孩子抱回西屋。
泉中子辞别崔甫,在刘三的带领下,又到了村西贾家,一问贾家儿子是前日午时末刻出生,结果一试,此婴儿仍不是要找的圣贤童子。
泉中子只好给刘三一亮碎银子,将他打了。一问村中人,前日没有别的人家再生小孩了。
泉中子暗道:“奇怪,明明金光落在此处,怎么会找不到呢,那两个男婴都是午时出生,却又都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无奈,只得信步向村北走,刚行至村头老槐树下,忽然传来两声婴儿的啼哭声,非常响亮,寻着哭声出的方向一看,村头路下有两间茅草屋,哭声是从那里出的。
泉中子立时来了精神,快步向茅草屋走去,到了屋门口,敲了两下门,门打开,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
老头儿见是个道士,以为化缘的,问道:“道长可是化缘?”
泉中子道:“非也,请问老丈,此屋前日午时是否出生个男婴?”
老头儿一愣,道:“是的,道长怎么会知晓?”
泉中子道:“此子是大富大贵之人,贫道为他送项圈而来。”遂拿出金项圈让老头儿看。
老头儿见泉中子手中的项圈灿灿放光,是个好东西,很是惊讶,道:“快请进寒舍。”
泉中子随老头儿进了屋,并没有看到年轻女子,而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躺在土炕上,身旁放着一个男婴,又白又胖,也很惊奇,问道:“请问老丈尊姓大名。”
老头儿道:“老夫姓白叫白喜。”
泉中子道:“此子是老人家亲生之子?”
白喜道:“是啊,老夫今年五十五岁,老伴五十岁,一直无儿无女,我们两个相依为命,靠种两亩薄田为生,在大前年,老伴四十七岁时,一天去地里给我送饭,路上遇到一个饿昏迷的邋遢道士,老伴不忍心看着人饿死,把给我送的稀饭喂给了道士,道士醒来,连忙道谢,谢老伴儿救命之恩,最后打量老伴儿,说:‘你心地善良,一生无儿无女,实在可惜,老道我就送你一个儿子吧。’言罢拿出一粒丹药,又向空中一抓,只见一道星光从空中坠落,钻进了药丸里,不容老伴儿同不同意,就将药丸塞进老伴儿嘴里,那药丸入口便滑进腹中了。老伴儿既惊奇又害怕,吓得闭上双了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哪里还有道士的身影,左寻右看仍是没有,只好到地里把仅剩的一点饭给我,我埋怨她拿这么点饭,不够吃的,她把经过说了一遍,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怀疑老伴儿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饭洒了,或者让她吃了。没想到过了几个月,现老伴儿真的怀孕了。”讲到这白喜咳嗽两声,连忙喝了口水。
白喜接着讲道:“怀孕本是好事,可我们不敢和外人说,成婚三十年不曾怀孕,到了不能生育的年纪怀孕,如果外人知道,肯定会说怀了怪胎,没想到担心真成了现实,老伴儿怀孕三年零六个月,孩子还未出生,为此,老伴儿都不敢出门,怕人笑话,前天中午,突然有人敲门,老伴儿开门一看,正是那日救助的邋遢道士,道士进屋就说渴死了,老伴儿给他舀了一瓢凉水,道士喝完,上下打量老伴儿,道:‘三年多了,该出世了。’遂又掏出一个红红的果子来,还是不容老伴儿同不同意,就塞进老伴儿口中,又道:‘吃下它,吃下它孩子马上就出生了。’说来也怪,这果子和那个丹药一样,入口就滑进腹中,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更不用说咀嚼一下,老伴儿还是很害怕这个道士,看老伴儿吃下果子,邋遢道士出屋离开,老伴追到门口,早就又不见了道士身影,这个道士好奇怪,这时,老伴儿觉得腹痛,孩子下坠,知道要生了,刚躺炕上不久,我下地回来,正当午时,又是一道金光闪进屋内,孩子就出生了,刚出生的婴儿却能翻身坐起来,张口咳嗽两声,嘴里竟然长满牙齿,冲着我们笑了两下,老伴儿和我都吓坏了,真生了个妖孽,人都说刚出生的婴儿长牙,那是会克父克母的,生下的孩子不哭,先笑了,多吓人,到今天他都未曾哭过一声,刚才突然哭了两声,道长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