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口经历了一波小小的“险情”之后,回府的途中宁依越发得小心翼翼。
她实在太想她的雕花木床了!这一路随军,不是风餐露宿,就是日夜兼程。好一点的住客栈、住帐篷,坏一点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马车起起伏伏,终于在宁依困到快要睡着的时候到了宁王府。一别两个月,宁王府丝毫没有改变。宁依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归属感。
门口洒扫的仆人看见两个月没见的宁依也是目露惊喜,“郡主,你回来了?”
宁依笑着点了点头,“对了,世子可起来了?”
南承国的早朝时间在早上八点,宁轩每次六点多就起了,洗漱吃早饭,再和宁王一起骑马去早朝。往常这个时间,宁轩应该早就起了。
仆人回答道:“世子在前厅用膳。”
宁依听罢决定先去前厅和宁轩联络一下感情,免得日后她暴露了,也有一个说情的人。
前厅,宁轩正洗漱完毕准备入席吃饭。他看着桌子上摆的吃食:一盘水晶饺、一碗鸡丝粥,还有几碟小菜,几乎全都是宁依爱吃的菜。
他拿起筷子又放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宁轩身后布菜的小厮立马上前询问,“爷,可是饭菜不和胃口?”
宁轩摇头,“只是看到这些菜就想起依依了,也不知道那丫头在空月庵怎么样了。”
“郡主那边有雪青和雨微两个丫头照顾,爷可以放心。”
“哎,我不是说这个。这丫头从
未这样过,看来这次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要怪就怪五皇子,没有眼光就算了竟然敢这般伤害依依!可惜他身边人太多了,不然老子一定要找个机会套他麻袋!”
下人听着胆战心惊,涉及到皇室,他们自然噤若寒蝉,不敢乱说话。
宁依刚到前厅,就听到了这么一番危险的发言,心里感动的同时也十分遗憾。
说实话,这次他们兄妹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实际上宁依之前也不止一次想系统敢强制她一次,她就去套男主麻袋一次。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系统的卑鄙和强大,这个计划只能遗憾地胎死腹中。
“哥,我回来了!”
宁轩听到这两个月都没听到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太想念妹妹以至于出现了幻听。可是下一秒,宁依就蹿到了他面前。
熟悉的面容,只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轮廓看起来更流畅精致了。
他站起身围着宁依转了一圈,心疼极了,“怎么瘦了这么多?你这两个月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
在宁轩的幻想中,宁依两个月对月流泪,茶不思饭不想。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玄珏。宁轩当即撸袖子要找玄珏干架。宁依连忙拦住,好说歹说才算糊弄过去。
“依依,你说在城门口碰到父王了?那父王身边可有一个叫郝辛仁的年轻人?”
乍一听这个名字,宁依还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于是重复了一遍,“谁?”
“七殿
下军营中的一位师爷。父王今天就是为他去的,依依你有没有见过他?”
有没有见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没有。因为她今天没照镜子。
“没有,但是那个郝辛仁只是一个师爷,为什么父王要亲自去?”
宁轩瞬间露出失望的眼神,但还是耐心地给妹妹解释,“你不知道,先前中秋宴上殿下剿匪成功。皇上大喜,将喜报给每一位大臣传阅。那喜报中写殿下能剿匪成功有一半的功劳都是因为郝辛仁。”
说起郝辛仁,宁轩顿了顿,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赞赏,“那郝辛仁医术高明,多次助队伍度过难关。还有勇有谋,在殿下他们剿匪成功的时候曾数次找到突破点。他年轻有为,就该进我们兵部。”
“哈?”宁依脸颊浮现两抹红晕,别误会,纯粹是被这夸奖的话给说的。
宁轩继续自言自语,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愤愤和得意,“那些个太医署还想跟我们兵部抢人,真是可恶!哼,不过那又如何?咱们父王和皇上讨了个迎军的差事,到时候就能第一个见到郝辛仁,然后把他招揽到兵部来!”
他握了握拳,表情坚毅,带着志在必得。
宁依很想说,你们两个的打算注定要落空了。因为郝辛仁已经“远走高飞”了。
她现在是又羞耻又震撼,脚趾都快抠出一座皇宫了。没想到这马甲扮得这么成功。幸亏啊幸亏,要是她再晚一步进京城,马甲掉了,
还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腥风血雨”。
不过作为不知情以及不关心这些事的娇蛮小郡主,宁依打了一个哈欠,“哥,我好困啊,我要先回去睡了。”
“困了?那赶紧去睡。”宁轩回过神来说道,又转头吩咐两个丫鬟,“让厨房做好饭菜温着,郡主醒来就可以吃。”
雪青和雨微同时欠身行礼,“是,世子。”
避免再听到羞耻的夸奖言论,宁依火速离开是非之地,到自己房间睡觉。她一沾床上下眼皮就跟黏一起了似的,马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宁依醒来时已经是转天早上了。也就是说她从昨天早上睡到了今天早上,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她睡得时间太久了,以至于错过了玄凌入京的事儿。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从宁轩的嘴里听到秦司辰在朝堂上参了玄凌一本,说他领兵不利,隐瞒瘟疫不报。
这两桩罪压下来,玄凌剿匪成功不仅没有功劳,还被罚交出手里的大半兵权。
又在五皇子党的运作下,这大半的兵权全都交予秦司辰的手上,并由他再次领兵剿匪。
对比玄凌双腿残疾还失了大半兵权,秦家可谓是风头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