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听柳一河说,她老娘是被人打成这样的。看她刚才打骂儿媳妇那狠毒的样子,被旁人打成这样,也是活该!
被打成这样,还有力气打骂儿媳,看来还是人家下手轻了,这样恶毒的老婆子,活该被人打死,也叫她尝尝挨打的滋味。
郑郎中心里腹诽着,反反复复已经把柳二娘和三个儿子骂了好几遍,脸上还是挂起职业假笑,背着药箱走到了炕边。
“哎呦,郎中啊,你可给我好好瞧瞧。
我老婆子被一个小贱人按在地上踢,我这身上都被她踢青了。
还有这,这都是她用手掐的,你看……”
柳二娘看到郎中,立马又恢复了刚才要死不活的模样,她像郑郎中说着自己的凄惨经历,激动的还撸起袖子给他看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迹。
郑郎中视线移开,拿出脉枕放在了炕桌上。
“大娘把手放在这,即可。”
一刻钟后,郑郎中站起身,弯腰收拾自己的脉枕和药箱。
“郑郎中,我娘身体如何?
是不是伤的很重,你放心,你只管开药。
我娘年纪大了,被这样打肯定是伤到哪里了,一定要好好补一补身体,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
像人参,灵芝这些好药材,你尽管开。”
柳三水站在最前边,摆出一副一家之主,不差钱的样子。
郑郎中行医问诊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柳三水的意图。
就这户人家这破落样子,像是能用得起人参,
灵芝的吗?
若是那些黑心的医馆,听到这话,只管把好药材开上去,反正掌握好剂量,自是不会有什么差池。
可他们济善医馆,看病抓药虽贵,却从不干坑蒙拐骗之事。
有病就是有病,这给无病之人开药方的事,他们不会干,这是医馆的规矩。
“依我看,这位大娘身体康健,虽然有些外伤,但都不碍事。
只需开两幅跌打损伤的药,吃下去,自然就消肿无事了。
不过,大娘的脉象,倒是有些肝火旺盛之象。
这都不打紧,我开药方的时候,加两味去火的药,就行了。”
柳三水听着郑郎中这话,原本和善的脸上笑容一僵,他看着郑郎中的脸,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说明白,所以这郎中没听懂。
至于柳一河和柳二江,两人本就是头脑简单的主,听到老娘没事,脸上神情放松很多。
柳二娘听说自己没事,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已经瞪向郑郎中。
“你会不会看?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
粗噶沙哑的声音钻进耳膜,伴随着一股子口腔里散发出的恶臭,郑郎中被熏的差点吐出。
他连连后退两步,平静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恼怒。
“这位大娘慎言。
我是太平镇济善医馆的郎中,你若是对我的医术质疑,大可以去其他医馆瞧瞧。
若是和我的诊断有差异,你可以来我们医馆讨说法。
可是要你出口污蔑我们医馆的医术,我们可是要告官的。”
郑郎中
语气坚定,目光炯炯的看着柳二娘。
柳二娘本来就是个窝里横,见郑郎中语气这么差,又提到官府,她立马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