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头无事,去田里巡视了一圈,回来时正好遇到了上山砍柴的陆老二和陆老三兄弟俩。
父子三人还没到家,就看到了自家大门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走近了,刚好听到柳三水在那骂人。
“你这个贱婆娘,这没你说话的份。
你家男人都死了吗?叫他们赶紧出来。
今天这事你家不给个说法,就去请里正来评评理。
里正要是不管,我就去衙门告你们陆家。”
柳三水捏着几根鸭子毛,腰杆挺得笔直。
陆老二还没进家,就听到柳三水在骂自己媳妇,他暴脾气一下上来,扔了肩上抗的柴,就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柳三水,你个小瘪三,你骂谁呢?
我再听你骂我媳妇一句,我今天打死你。”
陆老二护着自己媳妇,陆老头和崔氏谁也没有阻拦。
跟在后面的陆老头,甚至不忘把二儿子砍得柴,拖回院子里。
门口的众人,自觉给父子俩让路。
陆老三进门也先找自家媳妇,最后在窗户缝,看到躲在屋里的媳妇和三个好事往外瞄的小脑袋瓜,心里才放心一些。
七宝那天被张盼弟打了,虽然当时有赵氏守在身边,可陆家人还是怕这件事给七宝留下阴影。
所以,刚才听到张盼弟的哭嚎声,崔氏就让陈氏带着三个小的,躲在屋子里了。
孩子还小,别被张盼弟那个老婆子吓坏了。
“呦,你们家男人在家呢。
正好,陆大伯你回来的正好。
我家菜园子
被你家鸭子啃得一根菜苗不剩了,这几根鸭子毛就是证据。
你说这件事咋办吧。”
换做平时,柳三水是不敢这样和陆老头说话的。
整个青山村,若说最有能耐的,那非陆家莫属。
以前,陆老头在镇上,城里做工,是村里所有同辈人羡慕的对象,后来他回了村里,种田为生,可并没有人敢小瞧他。
至少,柳三水的爹在世时,对陆老头就是又敬又畏的。
这也就导致了柳家三兄弟面对陆老头时,总是客客气气的。
柳二娘和赵氏打架的事情,柳三水找到里正那,却不敢直接来找陆老头,因为他在骨子里畏惧他。
这几年,年二喜兄妹和陆家人来往走动。
一开始村里人只知道那家人看着很有钱,经常赶着马车,带着很多礼物来陆家,村里人还听到二喜兄妹叫陆老头师傅。
后来,有人无意间得知,那看着富贵精明的男人,是县里大酒楼的掌柜。
其实一个掌柜的也没什么,不过是给东家干活的。
但这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已经是很有本事的存在了。
今天的事情,柳三水自认自己掌握了证据,这件事陆家休想抵赖,所以他气势才这么足的。
陆老头没什么表情,他看着那几根羽毛,又看了眼崔氏。
夫妻俩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彼此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什么意思。
陆老头看了羽毛的样子,内心的想法和崔氏是一样的。
“你直接报官吧!
凭着几根不
知道是啥的羽毛,你就断定是我家毁了你家菜园子,这事传出去,对我家名声不好。
直接报官,衙门里的大老爷一定能查明真相。
若是你平白污蔑了我家,这事你不给我家一个交待不行!”
里正被自己的侄子喊来,得知又是柳家和陆家,他就一阵头疼。
不过,他知道陆家人护短的毛病,生怕有啥处理不好,最后闹得难收场,所以急急忙忙赶来了。
没想到,刚走到陆家大门口,就听到陆老头说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