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想了,兴许啥事儿都没有,明天就是三月三十,离日记上的时间还有两天呢。”越宿看出他的心事,抚着他的背,安慰着。
“我……”晏言看着越宿的眼睛,心里还是没底,却压制住了不再表露得那么明显的情绪,点了点头,又期期艾艾地张嘴,“哥,我能不能……跟你一个床?”
“跟我?”越宿心头一跳,立刻答应,“成,跟我一块儿多安全,我能护着你。”
语快得好像怕晏言下一秒就要变卦似的。
这里是初春时节,盖的被褥还不算厚,尽管这样,两床被子还是给两个大男人的位置占了不少去。
当然挤,可越挤,俩人的心就贴得越近。
“啪嗒……啪嗒……啪嗒……”
是水滴下来的声音。
“轰——”
这
是风鼓动的声音。
“老师……”
是孩子的声音!
晏言猛地一睁眼,从睡梦里惊醒过来,此时周围静的只能听见水滴打在地上、床板上的声音。
有水从墙上流淌下来,汇集到一起,被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水击打出“啪嗒啪嗒”的水声。
他慢慢地驱散了多余的睡意,正想再仔细闻一闻这是什么味道,却突然感觉到了不对。
这里不是一楼,也不靠着卫生间,哪里来的水!
几乎是他想到这里的一瞬间,就听见外面突然高涨起来的声音。
求救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知声源。
他向外望去,只见窄窄的窗帘遮不住那冲天的红光,只听薄薄的玻璃拦不住那刺耳的尖叫——外面着火了!
“哥!哥!醒醒!出事儿了!”
外面的声音距离他们很远,此刻却像是响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正因为这样,那声音才震得他心口疼,四肢无力。
“什么味道?”越宿醒了,一睁眼就皱眉。
“着火了!那场火!”晏言把越宿摇醒,立刻去推成舒相。
推完大橙子,他往外头看,那些孩子浑身是火,焦黑的皮肉带着熊熊烈火一点一点往这里爬了过来!
等他们都醒透了,才觉得不对劲。
成舒相还好一点,越宿几乎走不了。
怎么回事?这种要命的时候,怎么就突然出了问题?!
越宿吃力地拄着刀站起来,皱着眉头感受了一番,“腿不对劲。”
他的腿好像被人锯断了一样,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小腿的存在!
“我的腿还行,只是跟平时活动的不太一样。”成舒相也皱着眉说道。
三个人里,只有晏言没事儿,但他此刻恨不得拿他自己的腿换在越宿身上。
“我背你。”晏言蹲下就要伸手背他,被越宿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