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本皇子错怪将军了。”
付仲冷哼一声,挥手,自有人将刘顺拖了下去。
刘顺仍在拼命求饶,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他此时倒是想起来了,李呈之前就和他说过,他要死了,他还以为只是李呈无能狂怒呢。
现在却是悔之晚矣。
“他在报复。”青雀在杨婉儿身后小声道。
杨婉儿点头,刘顺之前羞辱李呈时,她可是全程目睹。
这个家伙,还挺记仇,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做到,而且看似不费吹灰之力,仅是顺手而为。
李呈将剑还鞘,然后走到张布面前,将他推开,大马金刀的坐下。而张布咬牙切齿,却是敢怒不敢言。
“感谢诸位将军设宴替本皇子接风洗尘,都请坐吧。”
李呈还真反客为主了。
不过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再嘲笑他,这就是气势。即使是付仲,也只能沉着脸坐下,唯有在命人上菜的时候才能找回点大将军的尊严。
这场宴会,已成李呈的接风宴。
众将领暗自咋舌,本以为今日是付仲给李呈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李呈逼死了自己的心腹,这事整的,事先谁能预料得到。
这位大皇子,绝非易与之辈。
“这凉州的情况,本皇子大致已有所了解,只是有一事不明。”
李呈喝了两杯酒,突然开口问道:“如此残破的城郭,如何抵御外敌?”
付仲脸色很不好看,怎么着,又要故计重施,重新安个罪名给他?
过份了吧。
“殿下恐怕并不了解吧。”
张布坐在李呈的下首,接话道:“凉州城物质匮乏,连年战火之下,百姓也早已移居他处,既无财力,亦无人力,如何修建城墙?”
“更何况……”张布看向李呈,面带嘲讽的道:“殿下身为皇子,难道不知如今国库空虚,早已拨不下军饷?”
“本皇子自然知道国库空虚,正因如此,才更需要军民万众一心,共御外敌。”
李呈一脸担忧的道:“可据本皇子视察,凉州城内军民皆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尤其是士兵,似乎久疏战阵,何解?”
没有人说话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每次蛮夷来犯之时,凑点物质将他们打发走,然后上报军情时做个账,找朝廷讨点封赏和抚恤银继续过活。
这似乎都已形成了默契。
只不过李呈刚才拿叛国说事,现在说这个就不太合适了,毕竟这事往大了说,也是私通敌国的罪名。
付仲眼中闪过一道阴鸷,开口道:“眼下情况便是如此,莫非殿下有何妙法,能建起城墙?”
这是在给李呈下套呢。
而李呈却是毫无所觉,道:“那是自然,这事简单得很。”
“这个蠢货!”
杨婉儿都无语了,你在干什么啊?难道看不出来付仲是故意的么,你还一头撞上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方才她还觉得李呈是个人物,但现在看来,仅是空有一股蛮勇,头脑却是如此简单。
果然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