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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中文>智齿烂了个大窟窿拔不拔 > 第19頁(第1页)

第19頁(第1页)

他動作飛快,生怕自己但凡慢了幾秒這對母子就又起矛盾了。

「您客氣了魏老師。」謝母坐下喝了口水。她面對著魏黎而坐,沒再回頭去看自己的兒子,情緒似乎平穩了不少。

在她身後不遠處,謝誠伸手扯了扯方心怡的校服袖子,問她:「你爸媽呢?咋沒來啊?」

方心怡雙手捅在校服外套的衣兜里,以一種很隨意松垮的姿勢站著。她低聲回答謝誠:「死了。」

謝誠聽出她心情不好,識地閉嘴了。

魏黎又安撫了謝母幾句,然後才切入正題,問兩個學生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戴頭盔。方心怡和謝誠都不是第一次犯事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交警逮,何澍都已經記得他們倆的臉了。

這兩個孩子雖然都很有個性,平常不怎麼遵守校規校紀,但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壞學生,平常魏黎教育他們的時候態度也都不錯。但就是這戴頭盔的事,他們卻屢教不改。魏黎覺得,或許其中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問完之後,方心怡沒說話,謝誠則說:「就是不想戴而已啊,我染這麼酷一頭髮,被頭盔擋住了多可惜!」

謝誠做了個酷似南韓愛豆的髮型,還染成了粉色,走在學校里無比的打眼。他長得挺白淨,又是一米八出頭的大高個兒,染了粉發竟還真有點那味兒了,九月一開學就吸引了不少高一入學的小迷妹。

年級組長和教導主任都對謝誠深惡痛絕,但竟然都沒管他,這一點讓魏黎也感到十分吃驚,因為按照這兩位的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作風,見到學生染髮肯定會第一時間把人捉了帶去理髮店染回黑色。不過既然領導們不管,魏黎也就只是象徵性地說了謝誠幾句。

魏黎對學生染髮並不牴觸,他覺得正值青春期的年紀有點自己的小個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更何況謝誠的成績一直很穩定,並沒有受到影響,甚至還有從年段中部擠到中上的跡象。

魏黎覺得挺神奇的,甚至懷疑謝誠是不是在休息時間偷偷在家努力學習了。

「路上大家都在開車,誰有空瞅你那頭粉不拉幾的鬼頭髮!」謝母立刻扭頭罵謝誠道,「戴個頭盔能要你的命是不是?活膩味了就早說!以後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謝誠媽媽您先冷靜、冷靜……」魏黎頭疼地勸阻道。他現在開始後悔把謝母叫來學校了,或者至少應該把這對母子分開來談。

結果斷斷續續地談了十幾分鐘,過程一直,無奈之下,魏黎只好先讓兩個學生去辦公室外面等著,他沒再和謝母聊戴頭盔的問題,而是轉而和她探討對謝誠的教育方式。

在魏黎看來,謝母這種教育孩子的方式基本是無效的,甚至對處於叛逆期的孩子只會起到反作用,但他不敢直接指出,只能耐心地和謝母慢慢聊,嘗試讓她換一種方式去和謝誠交流。

好在謝母在老師面前還是挺客氣的,魏黎委婉提出的建議她都接受了,只是回去之後會不會真的照著做就另說了。

和謝母聊完後,魏黎去把兩個學生喊進來,還什麼都沒說,方心怡就冷不丁來了一句:「魏老師,謝誠是被我躥騰的,他沒錯,都是我的錯。」

謝誠猛地扭過頭看她,大概是在震驚方心怡居然把鍋都背在了自己身上。

「不是不是不是!」謝誠急得連說了三遍,「跟她沒關係,是我……」

「給您添麻煩了,不好意思。」方心怡直接用一句道歉打斷了謝誠的話,原本揣在校服衣兜里的雙手也拿了出來,看來是誠心在向魏黎道歉。

魏黎:「……」這是在做什麼。

雖然他們是沒戴頭盔,但是沒出事故,交警也只是口頭提醒沒有深究,算不上多麼大的一件事,但是卻被這倆人弄得像他們犯了什麼彌天大罪似的。

這倆孩子護來護去的,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之前魏黎一直以為方心怡是大姐頭,謝誠是跟著她混的小弟。如果他們是在談戀愛的話,問題就變得更加複雜了。

於是魏黎就問了:「你們別急著背鍋了,先給我說說,你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

魏黎設想中最壞的可能就是兩人在談戀愛,結果方心怡卻抬手一指謝誠,說:「他是我的舔狗。」

謝誠居然很自豪地抬了抬下巴,一副「我就是她舔狗怎麼樣?」的表情。

魏黎一下子就給他們整不會了。他不由地想,這倆小孩兒是不是看他脾氣好所以才故意耍他?

無奈之下,魏黎只好念念叨叨地說了些學校不允許學生談戀愛、高三了應該以學業為重、高考決定人生等諸如此類的話,都是老生常談了,想也知道這兩人肯定聽不進去。

「還有,既然都知道錯了,下次就不要再犯了。」魏黎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們不要總是牴觸大人的說教。其實不管是我還是何警官,都是不想你們出事才總是嘮叨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問題,不管你們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才一直這樣做,但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都還是十七八歲的孩子,人生很長,做什麼事之前都多為自己想想吧。」

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內心是最敏感的,魏黎知道他們漫不經心的外表之下一定藏著什麼不想告訴外人的心事,方心怡和謝誠的家庭都比較特殊,所以魏黎不會隨意觸及他們父母的事,也不會說「多想想父母」這樣冠冕堂皇的話。魏黎做了六年老師了,見過許許多多心理有問題的學生,和他們近乎瘋狂的家長。他不得不承認,有些孩子只有在不受父母影響的情況下才能健康地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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