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染审视的眼神,慕娇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这伤口不是很深,但也挺明显的,我可不想被当成猴子。”
南梁的民风开放,女子穿衣比较自由,大多数女子的裙子都能露出锁骨,慕娇如果不遮一下,脖子上的伤其实一目了然。
萧染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马车继续行驶,手里的荷花糕香味扑鼻,慕娇咽了咽口水正想拆开,出于教养,慕娇还是问了句:“介意我吃这个吗?”
慕娇刚说完,萧染就像是莫名被戳到了笑点,低低笑了几声。
等笑够了,在慕娇莫名其妙的眼神里,他嘲笑道:“慕小姐是落水后伤了脑子吗?善解人意可不是你该有的性格。”
慕娇一怔,霎时间犹如被冰水淋了个彻底,脑子清醒了许多。
刚才死里逃生,差点忘了自己该是谁了。
面对别人可以玩赖敷衍过去,但是眼前这个人,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一军主帅这个位置,生性必定多疑,他显然已经在怀疑她了。
慕娇强行稳住心神,抬眼露出跋扈的姿态,嘲讽道:“本小姐该是怎样的性格,萧公子又如何能得知?又与你何干?”
就是这样的神态,就是这样的语气,与之前一模一样。
萧染挑了下右眉,眉下的刀疤随着跳动,整张脸顿时变得不羁起来,带着一丝草原的野性。
他像是突然来了兴致,朝慕娇勾了勾手指,说:“告诉你一件事如何?”
“不必了。”慕娇想也没想就拒绝。
是自己料想到的结局,萧染却越有了兴趣,语气都带了份蛊惑:“你听我把话说完,宴席上我就不为难你,如何?”
慕娇一听,觉得自己也不亏,就说:“那好,请说吧。”
“刑房前面拐角处的第三间屋子,里面熏满了迷香,床上还躺着三个男人。”
萧染轻飘飘的几个字,落在慕娇身上却震耳欲聋!
这是什么意思慕娇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她没有往回跑,自己跑进那间屋子的概率基本是百分百!
所以那匹马并非偶然?而是人为的?
慕娇认真回想每个细节,现此人手段高明,他把地点定在京城最热闹的街口,利用马失控的方法把自己逼到绝路,如果不是她当时反应迅,可能真的就要栽在这。
“我手下的人在搜寻时被迷晕了几个,就在我审你的时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那间屋子赶,这些人已经被我捉了起来,此时应该已经送到了慕虎手上。”
这其中包含意思有很多:一、这不是普通迷药,对下药的人是下了狠手,显然特别恨她。二、幕后黑手不仅想让她失了贞洁,还想让她在京城待不下去。三、慕虎是仁武将军之前的心腹,现在是御林军军营的主教头,交给慕虎,就相当于把人交给了仁武将军。
慕娇闭了闭眼,将巨大的信息慢慢接受后,睁开眼,说:“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不足以支撑你这样做,你不惜主动提筹码,也要告诉我这些,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染轻笑一声,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反问道:“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这时马车已经停下,到了顺贞门。
慕娇虽说还没想到萧染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但她也清楚,萧染这个人看似冷漠潇洒,实则一肚子坏水,还是能打出水花那种。
可无论如何,知道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没有坏处的,所以慕娇还是诚恳地道了谢:“萧公子今日的倾囊相助,改日慕娇定呈上谢礼。”
“希望你给到我的,是我希望的谢礼。”萧染的语气意味不明,慕娇一时也摸不准他话里的意思,应了声就准备下车。
马车外这时传来一道声女声。
声音甜腻娇软,拖着尾音,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抱怨:“阿染哥哥,诗云在这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