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里头抓啊抓,怎么都触不到钱袋的底,看起来不大点的一个钱袋,里头的东西怎么抓都抓不完。
狠狠咬了下舌尖,从钱袋口觑眼看进去,手还是那个手,值钱的珠宝玉器在掌心指尖滚动,一抓一把,一抓一把。
不是幻觉!
老爷子果然有问题!
黄豆不敢置信地看向黄老大,震惊得无以复加。
啥啊这是!
她捡了个啥人当爷爷啊!
黄老大还是那副讨好的笑,胡子颤颤,害怕她生气的小小声声:“够不够?”
如果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别说买院子,买县城都够!
慢慢抽出爪子,收紧拉绳,黄豆皮笑肉不笑盯着黄老大,指尖挂着绳扣晃了几个圆,转头朝牙人一笑:“劳驾,我和爷爷再商量商量。”
牙人喜上眉梢,“应该的,应该的。”连连后退避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才退到了院子里头,远远站在了东厢屋檐下。
黄豆一把揪住了黄老大的胡子,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存、存的。”下昆仑里珠玉如尘土,他进山的时候看着亮晶晶好看,顺道抓一把有什么问题?抓上个几百年,怎么也抓出一座山来了罢。可惜死后不管生前事,怕沾上因果担不起,这些钱没法子拿出来给族人用罢了。
黄老大顺着她的手直着脖颈哎呀哎呀,他的胡子,他留了好几百年的胡子诶!
“豆,豆,轻点,胡子扯掉了,呜。。。。。。疼。。。。。。”
黄豆:“。。。。。。”
装可怜!
他又装可怜!
不要脸!
可她就吃这套,怎么办?
松手,扯了个鼓凳坐到他身边,拉开绳倒了一把金珠珍珠在手心,往钱袋里看了一眼掂了掂钱袋的分量,又瞪了黄老大一眼这才开始鉴定手上东西的真假。
上辈子她对珠宝饰无感,宝石珍珠的真假不敢断定,但黄金这个东西她熟啊。舅公从养了她就爱给她买金子,长大了以后自己也爱买,是不是真金上手就能分辨出来。
是真的。
十足的黄金。
装回钱袋里低声问黄老大:“来路正吗?不是你用什么五鬼搬运大法偷了别人家的吧?”看黄老大点头又摇头,黄豆放下心来,“我跟你说,不是自己的钱不能要,你老了,偷抢这些事会损坏你的修为,你会倒霉的。”
诶?
这个问话的思路不对啊。
黄老大期期艾艾:“豆啊,你不问问我,来历什么的,吗?”
“问个屁!”
黄豆突然扬起了声骂了句粗口。
她一直认为善恶与种族无关,与有无血缘关系无关。
有生而为人抛弃亲子在前,又有亲子长大跳出来要求养老,求而不得后撒泼打滚大骂她不孝在后,亲者厌弃她,无亲者养她爱她,舅公故去后世间只得她孑然一身再无依靠,还有什么是她接受不了的?
老爷子是人是妖是鬼对她而言不重要,朝夕相处十几天算得上是一起共患难的交情。
而且她自认为看人看物还有几分眼水,一个人是精明还是祸害一般没走过眼,她看得出老爷子待她是真心实意,将她当做了自家晚辈,毫无保留的将一颗心摆在了她面前,没什么好问的。
能顺利下山,还真说不好是仙人保佑还是老爷子哭嚎的功劳。
把钱袋往怀里一揣,起身搀他:“走了,先过户再吃饭。”
“嗳!”
黄老大欢欢喜喜拄着拐让黄豆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