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青懒得看他,“本太子的人,自己会照顾,用不着旁人多事。”
“看在你没倒戈相向的份上,本太子就不跟你计较了,你换个人喜欢吧。”
江浔虽有心机,到底不是坏人。
这是盛晏青第一次劝他,也是最后一次。
饭后江浔就被人送出宫,而盛晏青一直在偏殿等着,等到亥时才见到何天禄。
“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朕请你来,盛世太子可知所谓何事?”
这个‘请’字,一指从晴月宫到这儿,二指从盛世到何西朝。
若不是何天禄默许,这千里迢迢,他有几万种办法拦住盛晏青来。
何天禄背着手,一脸严肃,相比较之下,盛晏青显得胸有成竹。
“岳父大人把闺女托付于我,我定待她如珍如宝,不让她受委屈……”
何天禄‘嗤’了一声,“好大的口气,你怎知,朕不是想把你千刀万剐?”
都还没谈妥,直接改了口,是有几分胆量,却也让人心生不悦。
要不是心肝宝贝喜欢,何天禄确实想杀了他,敢把人拐去那么久。
“岳父做的事,都是想让安澜高兴,现在已然是一家人,杀我不是功亏一篑吗?”
“而且岳父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比任何人长远,你可以护她一时,护不了一世。”
“安澜可以做一世公主,不出嫁,一直陪着您,可岳父百年
之后呢?”
盛晏青轻轻松松几句话,就直戳他的软肋,人终究是会老的。
女儿也始终要长大,耽误她太久,何天禄自己都于心不忍,“你能护她一世?”
“为她空置后宫,独宠一人?”
盛晏青点头,“能,我答应过她。”
从小到大的经验,还有之前的晏王妃,都教会他,人只有一颗心,无法三心二意。
盛晏青也没有再看别人的想法。
二人在殿内谈了一宿,从儿女私情,谈到家国大事,越谈越投机。
何天禄当着他的面,拟定了和亲的圣旨,一口气送了好几座城池。
“真的假的,没骗我?”何安澜听完,有些半信半疑,她可准备了大招。
“我本来还打算,若是皇帝爹爹不同意,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派上用场。
何天禄沉了沉脸,“胡闹!”
为了个盛世太子,当他面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何安澜却非要接着说:“要是这也不行,我还能拍着肚子说怀了!”
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肚子,“皇帝爹爹总不能让我孩儿一出生没了爹……”
这下何天禄不止脸黑了,差点掀桌。
何安澜说的没错,她从小就没了娘,皇帝爹爹不舍得让她孩子没爹。
盛晏青一听,却喜上眉梢,“真怀了?”他去抓她乱拍的手,“悠着点~”
何安澜尴尬地缩了缩,“没有,就是举了个例子,终极大招!”
她喝了几天避子汤,怎么可能
怀孕。
盛晏青也不失落,回去安安稳稳才好怀皇子皇孙,现在不太合适。
何天禄这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无法无天了,这可是欺君!”
女婿太精,闺女太傻,想后悔怎么办。
都怪昨夜太激动,连圣旨都拟了。
现在圣旨在盛晏青手里,何天禄想撤也没地方撤,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