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小时后,泰安物流门口,原本拥挤不堪的各种出租车、面包车三蹦子货车等等尽数开走,四车道的水泥马路安静无比,只留下满地的果皮包装袋和烟蒂。
晚九点左右,宝龙区某桑拿房门口。
白凯南领着王亚龙、明哥等几人刚从桑拿房出来,白凯南就看见马路对面昏暗的路灯下,一个身高一米七出头,体格单瘦,左眼瞎了的青年靠着路灯柱子正抽着烟。
“你俩等下,我过去跟蝎子聊几句。”
白凯南轻声说了句,随即迈步走到马路对面蝎子身旁,低声问道:“要你查的事儿查得怎么样?”
蝎子闻声眼神有些警惕的扫视一眼周围,随即凑到白凯南身边,低声说道:“余良确实跟安健医院的苏福安有联系,而且关系匪浅,我查过医院最近三个月的医疗器械和药物采购单子,全跟余良下边人有关系,这些事儿,余良要不知情绝对不可能,并且,我还现了一个事儿。。”
“什么事?”
“杜青最近跟苏福安走动频繁,八成也参与其中了。”
“杜青也在?”白凯南眉头一皱。
“肯定掺和了,杜青认识苏福安的时间也不短了,就杜青那钱就是他亲爹的尿性,肯定参与了。”蝎子低声说着,舔了舔嘴皮,问道:“南哥,怎么样,咱要不要也掺一脚?”
白凯南眉头紧锁,思索一会儿后问道:“大哥知道这些事儿没?”
蝎子闻声犹豫一会,摇摇头,“不好说,以荣哥的精明,估计早看出问题了,但他未必会动,毕竟南哥你也知道,荣哥现在的心都飘到省城谭星了,这些事儿他懒得管。”
白凯南摸着下巴思索一会,摇摇头:“大哥既然没表态,那咱也不干。”
“为啥?”蝎子一愣,“余良杜青他们都背着大哥干,咱怕啥?再说了哥,这行来钱贼快,要把盘子做起来了,咱少说也能挣下这个数。”
说着,蝎子伸出五根手指在白凯南眼前晃了晃。
“五百万是不少,但一码归一码,大哥点头是一方面,主要是这一行我觉得脏,缺德。”白凯南沉声说了句,顿了顿,又嘱咐说道:“余良杜青还有苏福安干的这事儿你继续查,但蝎子你得跟他们保持距离,别让我现你也陷进去了,听见没?”
“知道的,哥。”蝎子点点头。
“行吧,你忙去吧。”
白凯南轻声招呼一声,随即就与蝎子分开,迈步回到桑拿房门口。
“南哥,蝎子哥说啥啊?”王亚龙龇牙咧嘴的笑着问了句。
“这是你该问的吗?”白凯南低声呵斥了句:“该让你知道的,我会说,不该知道的,问一句都是多嘴,规矩还要我教你是不?”
“是是是,南哥说的对。”王亚龙挤出一丝笑容说着,眼神一瞥,刚好与马路对面回头的蝎子对视。
两人隔着马路对视一眼,王亚龙立即移开目光,神情挺敬畏的。
而边上没怎么说话的明哥远远的望见蝎子时,眼神里也透着敬重。
这是个很费解的现象,按理说,蝎子在五溪道上的名望远不如王亚龙和明哥,甚至很多人压根没听过这个名号,但偏偏王亚龙和明哥对这人很敬重甚至敬畏,即便是白凯南与蝎子对话时,也差不多是平等的姿态。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明哥从兜里掏出烟,一边给大哥散烟,问道:“哥,沈天和那小崽子,怎么弄他?真惯着他啊?”
白凯南闻声沉默一会,沉吟说道:“这帮小崽子就是一帮饿红眼的狼,先别扯他,再说了,他跟黎波玩的,顾伯豪要出狱了,咱也算给豪哥一个面子。”
明哥闻声愣住:“豪哥出狱?真的假的?不是传闻他判了十三年吗?这么快?”
“Jb十三年,他减刑是满的,里边好吃好喝的,比咱还快活!”白凯南撇嘴骂了句,随即招呼一声,“走,咱赶下一场,去白金汉宫,自家的场子妹仔正点。。。”
时间一晃而过,随着白凯南和黎波俩放话,最近一阵子,沈天和等到倒也过了一段平静日子。
转眼来到九月下旬,而这时候,天海物流依然还没开业,沈天和等人每天也没啥事儿干,为了给公司二十多个工人找点活干,也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周理就想了个招。
白天也不瞎溜达了,就在贴了封条的天海物流大门口的空旷水泥坪地面上支棱着十几张方桌子,然后叫上一大帮子人,聚在一块玩牌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