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宗门会予你补偿,若我们什么都不做,北域可能会死更多人。”血衣真人虽仍面无表情,眼神却柔和了些。
“我功法和血脉特殊,已将你我之间的伤害转移,若有人伤你,伤害我来承担,宗门会最大限度保证你的安全。”
这也只能保证乔俏不会死,会受的委屈半分不会少。
血衣真人这话,并不是想推脱。
乔俏的魔族血脉是个炸·弹,还没激发,她就是天剑宗的一份子,理当得到认真的解释和道歉。
一旦激发却没被发现……过去曾有许多血淋淋的教训,让他们狠下心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因金砚寻的保证和后头……略不正常的话,事情当然进行不下去了。
除了不知道的陆炜,其他人都毫不迟疑表达了抱歉之意。
乔俏从进到执法堂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过,此刻没了威压压制,也还是没吭声。
她心里有种复杂至极的荒凉感,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她们道歉,也转移了伤害,可书中她的结局,还是碎成了渣。
她再次感觉到,这里是一个完整又真实的世界,一切都有迹可循,真实到残酷。
乔俏想起上辈子。
有记忆起,就是父母不详的孤儿,委屈吗?
为了读完大学,赚更多钱反哺孤儿院,她一连四年申请贫困生补助,拼命打工,被人嘲笑,难过吗?
她从未回答过这个问题,只将所有情绪都自己消化。
而现在,他们这些行为是错的吗?若她成渣,承担伤害的血衣真人只会死的更早。
可身具魔族血脉,又是她的错吗?
没有答案。
她不想原谅,但她也不能做什么,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乔俏沉默着接过紫竹真人手中的储物袋,被怒气冲冲的金砚寻拉出了执法堂。
出执法堂之前,金砚寻顿了下,回过头,瞳孔变成了暗金竖瞳,冷冷扔下一句话,“往后不要让我发现你们监视乔俏,她的事情我一力承担,天剑宗的剑尖,绝不向自己人,望你们记住!”
待得金砚寻和乔俏离开后,紫竹真人和血衣真人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叹了口气。
“我去剑冢,跟太上长老禀报。”血衣真人紧抿着唇角,没解除自己和乔俏转移伤害的血脉天赋,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执法堂。
紫竹真人回了灵药峰。
乔俏那孩子的眼神着实令人心酸,这还只是个开始。
一想到他们原本打算做的事情,再想想金砚寻刚才的话,他道心便有些不稳。
也许,近万年来,跟魔族的敌对,让他们在失去中,走偏了。
他打算找出能暂时压制魔族血脉的天材地宝,让人给乔俏送过去,然后闭关一段时日。
于涛见陆炜脸色不好看,安静离了大堂,留下陆炜一个人,眼神复杂又苍凉,立在原地许久。
乔俏被金砚寻带回万象峰后,顾不得自己心里那点子委屈和难过,反正这样的情绪她也习惯了。
她死死抓着乌啼院的门框不撒手,震惊看着想拉她进乌啼院的金砚寻。
“你,你要做什么?”
金砚寻继续拉她往里走,“我觉得你们肯定误会我的话了,我跟你解释清楚。”顺便立刻,马上开始蹭蹭蹭!
他早一天进入成长期,就能早一天解决魔气的危机。
乔俏不肯往里走,这里要不是万象峰,她都想尖叫非礼了。
“你就在这里说不行吗?为什么要进去说!”乔俏抵挡不住金砚寻的力气,快要被吓哭了,“我不要进去,你休想——”
结果话没说完,她力气抵不过金砚寻,瞬间被拉进了乌啼院。
门‘嘭’一声关上,像极了她心被吓得稀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