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太太还没有想好措辞说些什么,喻凛带着手下的人径直离开。
人走了之后,她再次被气得急急咳嗽。
宁妈妈等人站在圆拱门处,心惊胆颤听着里面的祖孙两人的争吵。
喻凛脚步逼近这边的时候,众人纷纷后退,连声都不敢吱。
本以为喻凛会径直离开,不曾想他停下了脚步,视线扫过缩头缩脑的众人,最后落在程书鸢的身上。
程书鸢也被他身上骇人的威势给吓到了,“。。。。。。”连表兄都不敢喊一句。
“程姑娘在喻府已经逗留了数日,如今祖母的身子痊愈,怕生出闲言碎语,明日你便离开瀛京罢,我会亲自派人送你回禹南。”
他说的是瀛京,不是喻家。说得好听一点是送,难道不是押解?直接将她给赶出瀛京吗?
喻凛直称程姑娘,程书鸢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连老太太都在他的手下吃了奚落。
她点了点头,声若蚊蝇,“。。。好。”
男人走了之后,宁妈妈连忙带着人上前慰问老太太。
老太太身子才好转,经过这么一遭,径直被气晕了过去,下人婆子连忙去找郎中。
喻凛回了玉棠阁,让手下的亲卫,以及玉棠阁内的丫鬟收拾物件东西往他修缮好的松云居搬过去。
他才吩咐下去,便听到雯歌道,“少夫人的行装,早就收拾好了。”
喻凛动作一顿,往偏寝看去,方幼眠的东西的确已经收拾好了。
全都装在了箱笼当中,唯独妆奁台上的东西没有整理,昨日他回来之时,被她脸上的笑意迷了眼睛,居然没有留意到。
“少夫人什么时候让你们收拾的?”
雯歌察觉到不对,字斟句酌给喻凛回了方幼眠让人收拾的时日。
他闭眼,“知道了。”
跟着方幼眠的下属来给喻凛回禀她的行踪,得知她去了私宅,他淡嗯了一声。
看着下面的人在收拾行装细软,想到她今日决绝要和离的话,喻凛的心里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他看到外面的石榴树,还有拔步床四角悬挂的香囊,以及方幼眠摘下之后搁在妆奁台那地方的助孕紫玉手串,旁边的送子观音。
让人全都取下来,香囊剪碎,里面的桂圆花生踩烂,石榴树挖掉,这些送去碧波斋。
送子观音和紫玉珠拿去当铺,兑了银钱之后送去城南给乞丐。
做完这些,他心里才勉强好受了一些。
陛下的身子才好转起来,打着祈福的名义,宁王找了几个茅山道士说给她皇帝做法事。
他在家里待不下去,两处都放心不下,最后赶马带着人去了宫内。
喻凛到宫内之时,法事已经做到了一半。太子身为储君,正在法坛的中间捧着万民祈福袋。
乍见他过来,宁王起身迎接,笑得好似一只笑面虎,“听说都督大人今日家中有事不得空来,怎么又来了?”
“不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多谢王爷挂怀。”喻凛同样的皮笑肉不笑。
宁王哦了一声,“是吗?”
“若事情棘手,不好
解决,都督大人不妨直言,或有本王能够帮上忙的。”
“王爷为陛下主持祈福之事千头万绪,还是不便打搅了。”
喻凛淡淡说罢,朝宁王微微颔礼,随后离开。
宁王笑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泛起杀意。
喻凛是他登基最大的阻碍,此人既不能为他所用,必要铲除了他。
否则他怎么能上位,又坐稳江山?
没想到喻家死了一个,废了一个,还能出来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真不愧是百年世家。
方幼眠今夜不打算回喻家了,反正已经提出和离,话也摊开说明白,她不想再处处守着规矩,一直隐忍。
因为方幼眠在,方时缇不敢出去,规规矩矩跟着她在家。
等到方闻洲回来之后,姐弟妹三人一道说说笑笑用了晚膳。
得知方幼眠留在这边歇息,方时缇疑问了一句,很快又被得知内情的方闻洲给糊弄了过去。
夜里又开始下雨了,不知是不是换了地方,或者心里装着事,夜深了,方幼眠还是睡不着。
她索性爬起来,看着外面的雨。
夜深人静,廊下婆子匆匆过来,方幼眠瞧见了起身出去问,“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