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强笑道:“大家受惊了,于老板也受惊了,帮内事务,小打小闹,今夜店里的损失,我来赔。”
柏杨暴力从幕帘撕下两块布条,缠住红缨右臂上的伤口裹了两层以止血。
安镜则搂着红缨轻声安抚道:“别怕,别说话,没事的,很快就好。”而后又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柏杨,速去医院。”
“镜老板,您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的。”
“闭嘴。”
……
车内,红缨虚弱无力地靠在安镜身上,见安镜的左手掌心也受了伤,忍着痛取下自己的手帕,轻柔地为她包扎。
察觉到她身体颤抖,安镜右手搂了搂她的肩,让她更紧地靠着自己,缓解她的惶恐与不安。
“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红缨摇头。
“伤口是不是很疼?”
安镜以为她会继续故作坚强地摇头,却听到她“嗯”了一声。
包扎完后,红缨小心翼翼托着安镜的左手。安镜收拢手指,将她的手轻轻握住:“恨我的人不多也不少,你要是害怕,我以后就不来了。”
“镜老板,我不怕的。”
红缨柔柔的轻声细语,更像是绵绵的春日细雨落在青青草地上的呢喃。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每一下敲打都直扣安镜的心扉。
恍然间,令她想起了两年前两人初相识的场景。
那年深秋月圆之夜,安镜孤身一人前来仙乐门买醉。半醉半醒间,听到楼下台上响起了一首耳熟的曲子,便唤来服务生点了正在弹曲的姑娘来包房。
进了包房的姑娘,默认是陪酒陪睡。她那时也没想到这一层,且很快,姑娘就被送上来了。
那人,就是登台不久的红缨。
安镜说了醉话,让她弹琴,说她的琴声,听着舒畅。
这一弹,就是一整晚。
等安镜睡醒,红缨的手指全都破了皮。
叫停后,她什么话也没说,只丢了一百大洋给红缨,整理好衣着,离开空旷冷清的仙乐门。靠在街边吹着冷风,一连抽了好几支烟,方才提神。
红缨环抱着身体从仙乐门出来,孤孤单单,看了看四周,往与安镜相反的方向走去。
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仅仅几秒钟,一声惊呼打破了夜的宁静。
红缨的手包被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所抢。乞丐是成年男子,力气大过红缨许多。再加上手指疼痛难忍,很快红缨就被乞丐拉扯摔倒。
是安镜及时英雄救美,帮红缨夺回了手包,还将乞丐狠揍了一通。赶走乞丐后,红缨站起来,哆嗦着说了声:谢谢镜老板。
把包递还给红缨时,对方抬手指了指她的脸,她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