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做梦了。
这也是她重生来第一次入眠,显然并不是那么安稳,她梦到了前世她被污蔑通敌叛国时,苦苦哀求顾远的场景。
她哭着向顾远解释自己的清白,一个又一个不停地磕头,额头砸在地面,血都流了一地,她还不知痛。
然而顾远只给她一巴掌,让官兵无情地将她拖走,关进如同地狱一般的牢中。
即便她知道是梦,她仍旧痛苦地战栗。
“不要,不要……”
“爹,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
她挣扎在梦魇里,直到被人摇晃肩膀,耳边有担心的声音,“醒醒,小姐,你只是在做梦而已!”
顾长安身子一颤,如同是溺水的人一般,她猛地睁大了眼睛,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太窒息了。
梦里发生的那一切让她无法回神,一旁的两人连忙过来抱住了她。
“没事了小姐,我们俩在呢。”
这种独属于人的体温,如同温柔的潮水顿时抚平了顾长安因为噩梦痛苦的心。
她微微回过神,看向抱住自己的芍药和鸢尾,心里一暖,低声道:“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小姐的声音已经平静了,芍药和鸢尾才松了口气,两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偷偷带来的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小姐昨天被关到祠堂来,连口饭都没吃上,而且小姐你身上还有伤,我们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祠堂?”
“我们偷偷从厨房那拿了点馒头过来,还有这药膏,小姐你
赶紧吃,我们俩一边给你涂药。”
馒头被塞到了顾长安的手里,芍药跟鸢尾已经打开了药膏。
顾长安看了一眼那药膏,抿了抿嘴,眼神也缓和了几分,低头将馒头塞进了嘴里。
一晚上没吃饭,她也饥肠辘辘的,芍药跟鸢尾来得正好。
她也不嫌弃馒头干巴,一口一口地吃。
芍药和鸢尾看着顾长安的样子,却是忍不住一边流泪一边给她擦药。
“小姐,侯爷怎么舍得下这么狠的手,打了你这几鞭子就算了,还要把你扔到祠堂软禁,连口饭都不给吃?这哪里是父女,分明就是仇人啊!”芍药抹了抹眼泪,给顾长安涂药的手都在打颤。
顾长安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她轻哼了一声,云淡风轻地道:“可不就是仇人吗?”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前世顾远要自己死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留情。
“那白氏母女到底有什么好的,侯爷跟青少爷都把她们当做宝?”鸢尾啐了一口,不满地道。
知道鸢尾和芍药是在替自己鸣不平,用这话来安慰她,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们这么说是建立在她还在意顾家的基础上。
然而现在的顾长安,“以后,顾家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一点关系,顾远和柳未青想把谁当做宝都是他们的自由。”
她根本不在意顾远跟柳未青了。
也不会再有任何伤心的感觉。
芍药跟鸢尾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都从顾长安的眼里看出了漠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