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天晚上没有记下频道数字,也没有留意频道指针的位置。
次日中午,调回评书节目后,就再也找不到晚上的《夜幕下的哈尔滨》了。
为此,谢真真懊恼了不少时间。
这一次,可把谢真真高兴坏了,屏气凝神地竖起耳朵,聆听着从里面出的王刚特有的抑扬顿挫的声音:
他们刚走到楼梯转弯处的大玻璃窗前,不由停住了脚步。玉旨一郎的亲叔叔日本大特务头子玉旨雄带着几个宪兵特务已经站在了楼梯口。
玉旨雄一朝王一民狞笑着:“王一民,这回你还往哪里走?”
说着他举起手枪瞄向了王一民。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只见玉旨一郎一个箭步冲到王一民的面前。
“叔叔,你不要。”
枪响了,玉旨一郎身子猛地一颤,他右手捂着被打中的胸口,左手用力推着王一民。
王刚那特有的声音,声情并茂,身兼数职,时而亢奋,时而低沉,时而急迫,时而缓和,种种都演绎出了不同角色的身份性格特点。
谢真真隔着塑料盒子都能感受到鬼子的凶残,以及革命者王一民命悬一线的危急。
谢真真听着听着,感觉到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谢真真心想,幸亏外面有人,如果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寂静的夜里,说不定还不敢听这么“危险”的故事,真得感谢外面热闹的人们呀!
谢真真听着收音机,渐渐地昏昏欲睡。
上面铁架子床檐又被敲了。
“真真,去不去上厕所啊?快十点了,待会宿舍要熄灯了。”
“哦,去,去,去,必须去。”
谢真真关了收音机,其实王刚的节目早就播完了,一般一次节目半个小时,现在正播着别的节目。
谢真真穿好鞋,手拿着谢妙妙那支手电筒,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四合院,来到后面的公厕。
公厕里人不算多,排队五分钟,就解决了问题。
可能是来得早,还不到熄灯的时候,姑娘们没有一块扎堆。
“这么远上趟厕所,你觉得好吗?”谢真真问。
“好不好,都这样了,习惯了就好。”
“那也是,既来之,则安之。”
“你应该这样想,这么多人住在四合院,如果公共厕所也在院子里的话,不臭死呀?”
“即使不在院子里,假如每个宿舍里都有间厕所,我觉得也很脏,谁知道大家会不会自觉每天搞卫生呢?十二个人住一间,不是每个人都爱卫生的。”
“也是哦,瞧天井里的淤泥与青苔就知道,多久没有清理了,估计天气一热,蝇子满天飞。”
“所以啊,学校有先见之明,大家结伴一起上公厕,既能加强友谊,又有扫地阿姨专门搞卫生,四合院还不会臭,一举三得。”
回到宿舍,灯已经熄了,陪伴的家长也已经离开了,过道宽松了很多,谢真真与谢妙妙不需要侧着身子绕膝而行了。
谢妙妙打开手电筒,宿舍里亮起一束光。
谢真真与谢妙妙赶紧刷牙洗脸,洗漱洗漱,上床觉了。
“明天早上,跑步哦,起来不?”
“必须起来!赶上你的步伐!”
谢真真夹紧了蚊帐,隔离了外面的嘈杂世界。
谢真真全身心地放松,平躺在硬板床上,关注着自己的呼吸,在一呼一吸间,慢慢地沉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