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的真話是:許緣凡不重要。
所以她的角色很容易會被搶走。
所以,今天看見裴昭華有不好的消息,那麼著急,卻只會打電話和發消息詢問。她問到了又能怎樣呢……
如果真是一個連裴昭華都覺得棘手的大問題。
許緣凡能幫什麼忙?
她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她什麼用處都沒有。
「知道了,紀沁姐……」許緣凡忍住淚意,努力揚起一個微笑,「謝謝你幫我,你的話我能聽明白的……」
「好。」
「昭昭……」許緣凡嗓音啞下,她只好又清了清嗓子,乖乖地問,「我想給她打個電話,她什麼時候比較不忙?」
沉默幾秒後。
紀沁無奈地輕嘆了口氣,用一種略不經意,卻充滿暗示的口吻道:
「連姐姐都不叫,她不會跟你通電話了。」
「……」
許緣凡再也說不出話了。
聽著電話那頭,紀沁溫和客氣地叮囑她注意休息。
然後掛掉了電話。
她租住的公寓在小區中間,不靠馬路,不挨鬧市,樓層也比較高。入夜之後基本沒什麼環境音。
如果沒人出聲,房子裡便是一片死寂。
許緣凡把手機輕輕地放到桌上,咬著嘴唇,垂到身側的手忍不住地顫。過了好一會,她回到浴室再次洗了個澡。
閉著眼睛,熱水划過面頰,悄無聲息地幫她擦掉眼淚。
重換了身睡衣,回到臥室。
不知道是折騰一整天的疲倦還是什麼,許緣凡只覺得心裡有塊空洞,所有難受與悲切的情緒全都被吞了進去,竟也不想再哭了。
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後,她起身去廚房,把冰箱裡自帶的兩層冰塊盒子全部裝滿了水,關上凍門。
—
隔天天剛亮。
許緣凡沒等鬧鐘響,提前睜開了眼。
她起身下床,先照了照鏡子,然後將昨晚凍好的冰塊全部倒進水池裡。一邊打開水龍頭,一邊抬手把長發全部盤在腦後。
屏住呼吸,將整張臉埋進水池裡。
冰水混合物的刺激,讓她控制不住地吞咽了下口水,差點忍耐不住。撐了幾秒後抬起臉呼吸幾下,又低頭——
反覆幾次後,她再照鏡子。
雖然洗得渾身發涼,但凍得泛紅的臉蛋開始有了血色,眼皮看起來也沒之前那麼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