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新年,叶之微和张景澈既没有回清照,也没有去深城,两个人留在了云南,和夏蓉蓉赵越彬一起度蜜月。
夏蓉蓉和叶之微躺在沙滩的阳伞下,喝着冰冰凉的饮料,对叶之微感慨,大学时候一直憧憬的四人旅行终于实现了。
求婚之后,似乎没什么事情改变,张景澈和叶之微依然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业,两个人经常出差,聚少离多。
不过只要两个人中的一方有时间就会飞去另一个人的城市去陪对方。
叶之微的出差城市集中在北方大区的各个地市,而张景澈的出差地点则是天南海北,甚至国外,所以托着张景澈的福,叶之微在假期里走了很多很多国内国外的城市,只是大多城市叶之微都是走马观花,相聚的时间原就不多,于是舍不得离开另一半去别的地方溜达太远。
他们去到对方的城市里,待时间最多的地方是酒店,是各个城市的各大酒店,耳鬓厮磨,白日宣淫。
婚礼在双方父母的催促和斡旋之下得到一个折中的方案,双方父母各在自己的城市订酒店,通知亲朋好友参加,大屏幕上放着两个人在双方父母要求下去照的婚纱照,两位结婚当事人坐在台下跟大家一起吃席,然后快结束的时候给大家敬一圈酒。
清照的叔叔阿姨对于两个年轻人的做法觉得新奇,而叶父叶母随闺女女婿去折腾。
清照的仪式结婚之后,在第二天叶之微还未起床的早上,张景澈交给了叶母一张银行卡。
“阿姨,这里面是之前跟微微一起买的黄金,觉得是彩礼也好,觉得是晚辈孝敬长辈的也好,请您收好,密码是微微的生日,感谢您和叔叔生养出微微这么优秀的女儿,感谢你们愿意把女儿托付给我。”
“仪式都结束了,该改口了。”
叶母笑着看着张景澈出声提醒。
“妈。”
“哎,小张呀,这个钱呢,你们自己留着,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跟你爸爸我们有钱呢。”
“妈,这不是钱,里面是黄金,会一直增值的,您跟爸就收着吧。”
叶母不再推辞,答应帮他们俩先保管,张景澈没有告诉叶母细节,那里面是从认识叶之微的第一年开始,每一年都会在里面买5oog黄金,到现在已经六年了。
那时候他不知道该给叶之微什么样的补偿,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送出去,只是机械的成为一个习惯,每年都买着,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把这张卡给到叶母,也是极好的一种结局。
两人这种不怎么配合的态度到了深城却是被张父张母给训了一顿,当然,被输出的人肯定是张景澈。
叶之微以为他们俩一定要配合张父张母去正儿八经办一场婚礼的时候,张景澈反而一脸轻松的出来了。
叶之微询问他怎么说服爸爸妈妈的,他只是面带神秘的微笑,摇摇头说只可意会。
这种形式还是把前来观礼的宋亚男给惊讶到了。
“你们怎么说服叔叔阿姨答应的,这么多银行业,政府口的领导们,就来看你俩的婚照ppt啊?”
宋亚男的语气里带着惊讶带着玩笑。
张景澈对着宋亚男委婉一笑,然后把叶之微牢牢搂在怀里,两片薄唇上下一动,谎话张口就来。
“我们俩在备孕,结婚上台太疲劳了,微微不能劳累。”
叶之微在张景澈怀里一下子涨红了脸,她不知道张景澈是用这种理由说服的爸爸妈妈,觉得他脑洞很大,又觉得有些对不住长辈,他们俩至今保护措施做的十分到位,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宋亚男看着俩人交颈鸳鸯一样依偎在一起,抱了抱拳。
“哥,你厉害,那祝你们早生贵子。”
“好。”
张景澈答应的爽快,叶之微配合着笑笑。
所以他们俩人没有正式的婚礼吗?是也不是。
没有大众意义上的被亲朋好友簇拥在一起,身穿白婚纱,走长长的红地毯,接受大家的眼泪和祝福,他们选择两人轻装上阵回到了云南那所不小心走入的教堂里。
他们俩选择在那样一个稀松平常的礼拜日,等待所有的人做完礼拜,唱完赞美诗,走上台前,等待神父问对方是否愿意牵起彼此的手共度一生。
教堂里的人很多,叶之微穿着那件她自己偷偷试过,张景澈偷偷买下的婚纱站在张景澈面前,站在陌生的叔叔阿姨面前。
教堂里那样安静,但是他们耳边却传来振聋聩的祝福。
他们在台下的陌生人的注目里,在神父的引导里,为彼此带上对戒,在众人祝福的眼光里接吻,听着大家对他们喊出那句“阿门,愿上帝保佑你们。”
张景澈仍然不知道当时他在祷告室里祷告的时候,是谁给了他“尽人事,听天命,人事能成,则天命如此”的指示。
依然不知道那是否是上帝为他降下的神迹。
但是当这一天他和叶之微一起身穿礼服站在这所教堂里,彼此说出陪伴对方的宣言的时候,那就是神迹生的时刻。
叶之微在小时候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婚礼,她会在明亮的礼堂里,或者是绚烂的草地上,灯光闪烁,花团锦簇,周围人声鼎沸,气球,彩带,鲜花这些全都簇拥在自己身边,而自己画着最美丽的新娘妆,穿着最美丽的婚纱,缓步走向自己的白马王子,走向理想中的幸福生活,至少要那样,才是她理想中的婚礼。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生,当她和张景澈一起站在这所不算大的教堂里,没有鲜花,没有灯光,没有草地,没有气球,没有彩带,只有陌生人的善意的目光和祝福,只有两颗年轻真诚的心碰撞在一起,只有一个神父为他们见证,但是叶之微却懂得和明白,这才是她最想要的婚礼,一个让她会在往后的余生里永远怀念,永远不会忘记,永远想要回去的在记忆里永远闪光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