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
就是那个人从你这签了单子,坑走了一百万!
整整一百万!
温暖捂着心脏,越想越痛心。
——都够她买几个包了!
“哥,你不能去,那个方老板不是什么好人!”温暖苦口婆心,“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台商,那些噱头都是骗人的。”
“不可能!”温成不相信,“方老板可是咱们厂的大客户,家里有钱着呢!光是上半年,他就从我这定了将近十万的货,怎么可能是假老板?”
“再说,你都没见过方老板,别道听途说。”
“我没道听途说,哥,我就问你一句,他给你订货,那货款给你结清了吗?”温暖一语中的,言之凿凿。
温成看她一眼,面色古怪。
温暖再接再厉,循循善劝:“哥,我亲哥,你千万别犯糊涂。”
“我没犯糊涂,货款也都结清了啊。”
温成笑了,伸手揉了把亲妹头发,莫名觉得自己成熟了些许。
原来小妹是担心这个。
他看着温暖,露出当年温父看他般慈爱地目光。
多好地妹妹啊!
虽然想法幼稚,言语稚嫩,但一颗心都是关心的模样。
感天动地。
温成弹了下放包的盒子:“他不给钱,我能给他发货吗?我又不是个傻子。”
“?!”
温暖瞳孔蓦然睁大:“你再说一遍?”
谁不是个傻子?
温暖震惊了。
“再说一百遍也一样,他们不给钱,真发不了货。又不是老客户,你哥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温成轻轻地拍了下她头。
温暖凝眉,开始努力回想。
她哥半辈子没少被人骗,姓方的老板更是不少。
可能是她记劈叉了。但不管咋样,她哥给她买南洋珍珠的那笔合同确实损失了一百万!
她妈没少在她耳边念叨,温暖记忆格外深刻。每每看见那串泛着光泽的金珍珠,赵美娟女士总会高声大喊“一百万”,声音凄惨哀切,绕梁飘荡,久久不绝。
是的,温成花大价钱买的那串金色珍珠也是假的,后天染的。
——都说了,久不联系的同学电话不能接!
温暖幽幽地看了亲哥一眼,深吸一口气,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日历。
或许,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初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此时生意场上的老板还不怎么拖欠他们家的货款——毕竟都直接骗了钱。也就是后来,他们厂不争气,流动资金实在不够了,才开始打他们家货的主意。
毕竟有肉吃的时候,谁还愿意喝汤啊?!
温暖平静地望向亲哥,一言不发。
温成感动地看向亲妹,眼底却翻滚着情绪,热泪滚烫。他模仿着记忆里亲爹的语气,把手抬起缓缓地放在了温暖肩上,又在温暖的注视下,把手迅速落下。
“小暖长大了。”
都知道关心厂里工作了。
温成满眼欣慰,语调感动,恨不得当场垂泪,只是遗憾没有记者再拍。他视线落向桌上的台历,一次两次再三次,已经开始琢磨请哪个记者了。
温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动声色地与桌上的台历对视,死死地记着了今天的日期。
片刻后,她低头活动手指,再抬起头时却双眸弯弯,笑意嫣然。
“哥,你今天是非去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