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沈桢住院时,廖坤替他要过她的手机号。
据说,他初恋是文艺兵,异地七年,经常见不着,久而久之,淡了,散了。
第二年初恋转业,闪婚嫁给了餐厅老板。
七年坚守,一夕瓦解。
这场变故深深刺激了他,至今没再谈。他对沈桢的好感,就源于那句“我有医保”。
满身是血的脆弱女人,危急关头还琢磨省一笔钱,太符合贤妻良母的形象。
“你伤好了没?”
沈桢点头,“挺好。”
“要不我送你?”他抬腕看表,“我八点交班,你再待三个小时。”
她哭笑不得,“不耽误了,我自己有车。”
三楼,孟京兆指着瞎献殷勤的佟医生,“你情敌吧?”
陈崇州跟他没交集,倒也认得,那个一心找良家妇女结婚过日子的牙科副主任。
人缘凑合,老处-男加大直男。
相亲次次失败,女人稍微打扮时髦点,一律不行,被前任吓出阴影了。
沈桢这类女人,在中产阶级的婚恋市场特招风,娶回家踏实,比纯花瓶,保险,比保险的,好看。
性价比巨高,基本不存在人财两空的风险。
陈崇州移开视线,冷言冷语,“我女朋友不是她,哪门子情敌。”
***
倪影出院没多久,回话剧院拍戏了。
陈崇州有空就接她,这天周末,他不坐班,买了一束花在剧院大门外等。
倪影和一群同事出来,其中一个女二大喊,“倪姐,那帅哥哪个剧院的,是不是等你?”
陈崇州单手点烟,在台阶下看着她。
倪影笑了,“是我老公。”
“倪姐,你结婚了啊?”
“差不多,这两年之内。”
另外一个女演员问,“你要是结婚,院里还能捧你么,A角会换人吧。”
“我老公有钱,背景厉害,他投资捧我。”
同事羡慕得眼红,这行很浮躁,虚荣心强,谁红,有人砸钱,就有面子。
她们簇拥倪影过去,陈崇州在走神,一味抽烟,对于打招呼,不太回应。
于是,不温不火的告别了。
坐上车,倪影不高兴,“你工作不顺利?怎么不理我同事。”
陈崇州发动引擎,随口答一句,“没听见。”
倪影俯身挨近,手摁在他腹肌上,“想了?”
男人欲求不满,心气就不顺,她最近演出多,处于大红大紫的时期,每天对词,走位,确实冷落他了。
“我补偿你。”倪影食指轻轻挑逗他。
陈崇州握住她手,“在开车,别乱动。”他目视前方,像玩笑,又很严肃,“你排练累,没兴致我理解。”
倪影突然冒出不好的预感,她或许自信过头了。
陈崇州非常注重情欲,可某种程度又极其克制,很禁欲。如此极端的男人,爱是真的爱,一旦空虚,外面也真出事。
晚上,倪影洗了牛奶浴,坐在他怀里,“我后天去外地巡演,大概一星期。”
陈崇州在看医学材料,语气不认真,“这么久。”
倪影抢过书丢掉,“也许更久。”
紧接着,仰头抱住他,“我们今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