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被那宫人用席子卷着就直接拖走。
东语表情茫然的盯着地上被拖出的血痕,铺天盖地的恨意狠狠的席卷着心脏,如同烧在荒野里的一把火。
“你杀了她。”
穆景言面无表情的盯着东语,并不回答,只是放在弓上的手指轻颤了几下。
东语深吸了一口气,连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了几分,却带着不宜常觉森然的恨。
“我不是都求您了吗?王爷,您还是杀了她……”
“你们都一样啊……也好……”
最后一句轻只有东语自己知道说了什么。
她一开始为什么选择穆景言,就是因为觉得他和那些皇子不同。
可现在看来,是她瞎了眼,穆家的人身上流动着穆家血液的,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仁慈。
这样也好,等到了兵刃相见的那一刻。
不用感觉到惭愧了。
盯着东语微红的眼眶,莫名让穆景言指尖一顿,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可想理清却还是一团乱麻。
只剩下奇怪。
东语再也忍受不住,抬起腿就想跟着那个宫人一起去埋葬阿朱,却被穆景言的手掌死死的拉住手腕,语气低沉:“东语,你失态了。不管你说过她对你有什么恩,这是穆王朝。她是前朝的罪奴,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
穆景言的话如同一记炸雷瞬间让东语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环顾四周,都是最熟悉的景色,和十二年前的几乎一样。
只不过那时候这里还姓战,还是属于战
国的国土,站在她身边的也不会是穆景言。而是她的兄弟姊妹。
而她也不是太监东语。
她原本就是战国最小的嫡公主,无忧无虑被人捧在手心都怕化了般的存在。
可这些都没了……
都被毁了。
现在的她是东语。
是那么多人用命换回她一命的东语。
深深吸了一口气,东语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稳了稳情绪,跪下去深深弯下了腰,泪水一刹那随着低下的头再也控制不住般汹涌的滴在地上,隐藏到了草里。
“奴才失态了,实在是这几日经历的太多,看到恩人就在眼前,一时间激动身体有些受不住了,还请王爷准许我回帐子里歇息。”
“呵,你的恩人倒是多。一会冒出来一个,又是本王,又是前朝的罪奴。明日又会蹦出来个什么恩人呢?”
穆景言眼眸深邃的望着东语,眉心渐渐陇上一层冷意,可见到东语重新渗出血迹的纱布,眉头快速的舒展。
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拉住了东语的手碗,将那受伤的胳膊放在面前。
“上药。”
等手腕上的刺痛传来,东语才恍惚的抬头,面前的男人谪仙一样的坐在那,慢条斯理的用湿手帕仔细的洁了手后,又拿起药膏,轻柔仔细的涂抹在她的伤口处。
微微的刺疼后是清凉的触感,盯着这双上药如白釉瓷般带着光泽的手指。
她才半梦半醒的反映过来,穆景言就这样带着她回来上了药。
手腕处从穆景言手
上传递过来的温热和那药膏交织着刺激东语的神经,如同一张蜘蛛网,困得她心里闷闷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