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岁了,我过两个年了呢。”禇行笑着道,给这些女孩们画花样子,他并没有正儿八经的去构思,而是随意涂鸦似的动了两,不过由于他对色彩的把控和现代人的见识,倒是使得这些花样子足够的奇。
小姑娘们也笑了出来“虚岁不算。”
就在女孩们笑闹的时候,外面的大门被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女走了进来。
“云鸾姐,红闲姐姐。”禇行透过窗户看到不少少女都跑了出去迎接。
和禇行想的一样,贺云鸾整个人显得精明干练,她里面穿着一身紧致的白衣,腰间纤细,外面套了一件宽松的外袍,行走的时候,衣角摇动。
“上午有人来了”贺云鸾随手把手里的包裹递给旁边一个女孩问道。
“来了,是张大哥。”
“张默林”贺云鸾皱眉道“那小子自己家里一堆事,怎么有闲工夫来我妙音了,他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但他留下来了一个小孩。”
“小孩”贺云鸾的眉头皱了皱“在哪,带过来给我看看。”
“在橙玉屋里呢。”先前看过禇行画的花样子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道“特别可爱一小孩,特别乖,还会画花样子呢。”
特别乖又会画花样子的禇行听着一群小孩子夸自己乖,对着窗户露出了一个不太友好的笑容。
贺云鸾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带他去我房间,红闲,你先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吧。”
“是,大姐。”红闲背着包裹,轻轻点了点头。
贺云鸾回到房间,靠在椅子上,轻轻吐了一口气,进入七月,今年她们这里适婚的女孩子只有三个,其中一个自愿留在了妙音,愿意帮忙照顾院里的女孩们。
还有一个嫁给了隔壁瓦舍中的一个武生,因为两人不愿大办,所以也只是云鸾领着几个和女孩子亲近的人,帮着收拾了一下房间,几人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见证,那武生云鸾熟悉,虽没有大的能耐,但是勤奋老实,是个值得托付的。
唯有这最后一个红闲,一直让贺云鸾放心不下,她竟然和一个二十多岁还没考过童试的学子混在了一起,那学子在家好吃懒做,自身不学无术不说,还一直以秀才举子自居,仿佛他考上秀才只是早晚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没有能力又夜郎自大的男人,云鸾见多了,男人看中红闲,无非是看她长的漂亮还能挣钱,红闲要是嫁过去,日子肯定不好过,但是红闲不信这个邪,非要往火坑里跳,云鸾也没有办法。
“唉。”她叹了口气。
房门外,橙玉敲门道“云鸾姐,我把庭庭带来了。”
“嗯。”贺云鸾应了一声,橙玉推门走了进来。
“云鸾姐好像不太舒服”橙玉看了贺云鸾一眼,担心的说道。
“我没事。”贺云鸾坐正了身体摆摆手,“把他留下来就行了,你去忙吧。”……
“我没事。”贺云鸾坐正了身体摆摆手,“把他留下来就行了,你去忙吧。”
“好。”橙玉又看了贺云鸾一眼,然后慢慢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你叫什么”贺云鸾看着精神不佳,她用手撑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眼睛与禇行齐平。
“褚庭。”
“哦,不姓张啊”贺云鸾笑了笑“我还以为几天不见,张默林就多了一个大胖儿子呢。”
“张默林是我舅舅。”对于这种伦理的玩笑,禇行并不喜欢。
贺云鸾再次笑了笑,她换了一个姿势,拉了一张凳子示意禇行坐下“他干什么去了,怎么留你在我这儿”
禇行想了想,说道“去找周富春了。”
“找他”贺云鸾一脸不信的笑道“他平日里最是懒得搭理周富春,怎么会去找他我看去找他麻烦还差不多。”
禇行笑了笑。
贺云鸾突然停住了调笑声,认真道“他真是去找周富春麻烦了”
禇行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安静的坐着。
贺云鸾皱眉想了想,坐直身体拿了个茶杯在手中不停的抚摸着“他什么时候去的”
“上午。”
“上午”,贺云鸾又重复了一遍,眉眼间闪过思索“其实这周富春并不算个事,他靠女人吃饭,自身一点能力没有还一身毛病,只要比他更横,他也奈何不了默林,他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妻子。”
贺云鸾说完看了禇行一眼“我和你舅舅认识快十年了,他都放心把你交到我手里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的”
禇行笑了笑“他妻子是谁”
“是我们陈县令一个妾室的妹妹。”贺云鸾站起身,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这个女人没什么手段,但是她姐姐很护短,不好相与。”
“所以就是说,如果对付了这个周富春,就是对付陈县令了”禇行疑惑道。
“没有那么严重。”贺云鸾沉吟了起来“陈县令虽然只有这一个妾室,但是对她的偏爱也不会太过偏颇,毕竟他的正头娘子还在看着呢,如果要是有人能在陈县令面前说上话就好了。”
禇行听后想了想,上次去他们家的那个陈赋川好像就是陈县令的儿子,不知道如果到时候提他的名字有没有用。
“这周富春的私生活怎么样”禇行问道。
贺云鸾看了他一眼“你年龄不大,懂的倒是挺多。”
禇行笑了笑,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低头思索着要不要去找老褚一趟,虽然他不知道方御书院的位置,但都在崇礼县城,他觉得应该不会太远。
外面小姑娘们因为红闲回来热闹了一会儿后,这个时候快要到午时,几个年龄大些的女孩子已经去准备午饭了。
一个小女孩伸头瞅进贺云鸾的房间,眼睛灵动的笑道“云鸾姑姑,你中午想吃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