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怕捐钱跑的快,楼上的见是狄光嗣更是避之不及早就从厢房的后面走了,好好的一个“牡丹花夜”倒是被一句话生生搅黄,甄琅忻和文蔓藤拉拉看得正是兴致的美人,“美人,咱们是不是也避一避啊?”
美人一把甩开二人,“要走你们走,我还没看够热闹呢!”
那二楼的公子带着小厮向下走去,形同没有看见狄光嗣一般的拉起苏晓的手,“晓儿,你说过今夜你听天由命,既然如今我出价最高,是不是你就要听我这天命所归呢?”
晓儿?美人脑中一亮,哇咔咔,没想到真的有奸·情,张口就是“晓儿”,看来也是交情不浅啊!
狄光嗣倒是被这一声“晓儿”唤的怒火中烧,“他叫你‘晓儿’?”
公子不屑一笑,这一回硬是将苏晓拉入怀中,一脸的挑训,“自晓儿来贝州之时,我就是这样称呼她的,狄大人有什么意见吗?晓儿,今儿也算是咱们大喜,既然狄大人来了,不如咱们就请他喝杯喜酒何如?”
苏晓目光郁郁,看看狄光嗣,又看看环住自己的公子,几番挣扎却是怔怔点头,一瞬间,那公子竟是欢喜大笑,眼中真情惬意。
美人在亭子也呆不下去了,不管什么情况,探着身子张口道:“还有我,这喜酒苏姐姐也是要请我喝上一杯才是。”说罢,忙是向下跑去,身后自然是跟着两个“尾巴”的。
公子敛了笑意,看着突然出现的美人,倒似早就料到一般,“这位就是贾美人,甄夫人吧!早就听晓儿提过,倒还是第一次见面,在下宫子听。”
“公子亭?这是什么名字?叫我美人便好,我早就不是甄夫人了!”美人嗤笑着问道,不动声色将苏晓撤回自己身边。
宫子听并不恼怒,手腕一旋,合上扇子,身段风流自是不用描述,“在下姓宫,名子听。”
原来是姓宫啊。美人砸吧砸吧嘴,手拉着苏晓,心里却是嘀咕,敢情老天爷把这谪仙似的人都送苏姐姐了,怪不得跟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些不伦不类的,罢,几多埋怨的扫了扫身后的“尾巴”。尾巴似有领会,垂着头似嗔似怨。
宫子听看着苏晓,狄光嗣也看着苏晓,美人在其二人脸上不断瞅着,两个尾巴倒是一脸戒备,恐其在突然冒出个情敌。几人看的倒是津津有味,倒是急煞了那举着乌纱帽的老鸨子。
老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可这一步却意外的走向了宫子听,“公子,这怎么办啊?”
宫子听一笑,“照规矩办!”接着一举手,小厮递上一沓银票,“妈妈,这是两万两,虽说我是这的老板,可也是要按着规矩来,银票给你,人我带走。”
又是一句惊涛骇浪之言,美人侧眼看向苏晓,老板?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帅的一个老板啊?怪不得这些年,苏姐姐能在这牡丹亭要风要雨,原来是靠着这么一个“大树”好乘凉啊!现如今看来,这主角是谁委实有些难辨,到底是刻骨铭心的初恋呢?还是这患难相守的恩情!
苏晓略微苦笑,摇摇头。
狄光嗣此刻还真是火眼晶晶不为过,恐怕给他个点,就真的要着了。
正待鸨母要接过银票,宫子听要接收苏晓之时,狄光嗣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慢着。”
美人心中叫好,刻骨铭心的初恋主角终于要发飙了。
“既然是要出价,我还没有出,怎么能定呢!”狄光嗣弹弹满是尘的衣袖,虽说灰没弹下去,倒是挽回了几分官威。
宫子听耸耸肩,“那狄大人出价吧!”一听口气就是不屑之不屑,明摆着就是说:你狄大人出多少,我总是比你多的。
狄光嗣脸色明显发绿,可也是输人不输阵,他抬手指指鸨母手上的乌纱帽,“不知我这一顶乌纱值多少呢?”
鸨母捧着乌纱的手一哆嗦,差点没掉到地上,“狄大人您说笑着,这乌纱哪里敢论价呢?”鸨母说完,恐怕这乌纱就砸在手中一般,也不顾什么礼数,应将乌纱推回狄光嗣的手中,推了回去还连连退步,好像晚走一刻,这帽子就要是她了。
宫子听看着鸨母的样子,“嗤嗤”一笑,扇子打着掌心,“乌纱一顶可是人头一项,狄大人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不过,世间人命最贱,恐怕这乌纱,呵呵,也不值几分吧!”
狄光嗣脸色白了几分,万没想到宫子听根本不把这“官”字放在眼中,不过,话都至此,命都不在乎,他也不要什么脸面,乌纱一丢,一掀旁边的琴架,扛起苏晓便要抢人。
“放开,放开我……子听,子听……”苏晓花容失色蹬着腿,不断呼救,宫子听本要上前,可是狄光嗣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你们谁要上前,今儿就血溅当场吧!”
众人一愣,狄光嗣趁机卷人就跑了。等马蹄长嘶,美人才是惊醒,今儿还真是知道了什么是“耗子急了也咬人”。
甄琅忻眼睛瞪得滴流圆,喃喃道:“姓狄的,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乌纱不要,还掠人?美人,他这是把你苏姐姐弄哪里去了?”
美人摇着头,“哎,能哪里去啊,这男人一急就都不是人了。”
“那是什么?”
“禽·兽!”
“额?!”甄琅忻顿觉屋内多了几只乌鸦,不带这么说荤段子的。
文蔓藤捡起乌纱,接着问道:“男人若是不急呢?”
美人翻翻白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叹息道:“禽·兽不如呗!”
呀,呀,呀……屋内又多了几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