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松目光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一旁的那抹天青色身影,弯唇:
“差不多得了。谁要嫁到谢家有福了,谢伯母人特好,我小时候天天去蹭谢家的御厨,伯母每次都单独给我留着八珍糕。”
虞晚晚立在一旁,面容平静。
周围的人和事,对于她而言,置若罔闻。
王秘书耐心的和她汇报着文创非遗投资项目的一些情况。
认真聆听的虞晚晚,凝眉沉思的样子,带了不属于她年龄的气场和凌厉。
“小虞董年轻有为,人又这么漂亮,会喜欢哪个类型呢?”座中有名媛cue到了她。
虞晚晚笑容澄澈:“我啊,”她眼睛一转,望向邢如飞:“有人车队都给我备好了。”
邢如飞中山装往桌上一甩:“是啊,人在千里外,心早被你剜出来了,是吧?虞美人?”
他一语双关,她一笑而过。
众人只当玩笑,虞晚晚却在“剜心”二字说出来的时候,悄悄看了眼手机的信息。
“逗号”在几分钟前给她了消息,只有四个字“想乖宝贝”。
林茵从换装室换下了礼服,穿上便装,准备一会直接回那个写字楼,继续体验职场女性。
她燃了根女士香烟,吸了几口,独自走向了吸烟区。
暗门推开,那个立在窗边,身子斜靠,姿态散漫却又矜贵的男人,让她心里默默地爆了一声:“艹”。
男人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出现,夹着香烟的手微顿了一下:“还真是巧。”
林茵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
平日里见他,更多是温文尔雅没有情绪的深沉。
如今,看他夹着香烟,萧然的姿态里带了半分慵懒,半分雅痞,不动声色间,就可以把人卷进那深如大海的眼神里。
她及时的把目光移开,看窗外那已经融了一半的雪,被车子碾压过后,变成灰败的泥水。
“昨晚你没冻成石头吧?”
“你今天见的不是石头吧?”
林茵被逗乐,在那人腿上忍不住飞踹一脚:“谭定松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什么叫好好说话?就是像你这样,连说带踹?”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林茵撇了嘴:“今天要不是谭晓松是你妹妹,我是不可能来的。谭定松,我不欠你了。”
男人吐了个烟圈,淡淡的说了声:“好。”
“好个屁,你就是有病。以后再敢故意对我好,我就……”
男人没等林茵说完,径直推门:“茵茵,别多想,换做是晚晚,我一样会那么做。”
特么的。林茵猛的吸了几口烟,让辛辣的感觉唤醒迷糊的理智。
对于那时只有21岁的她来说,她绝不会去深究谭定松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
直到终于有那么一天,经历了很多人和事后,她在深夜睡不着,想那个人的眼神时,才顿悟:
他的眼神里有很多故事,她却只在乎自己的快乐喜怒。
然后,她心疼的去质问他的时候,他仍然语气平淡:
“没事,有人惯着的姑娘,才可以随便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