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是想象比现实美丽,相逢如是,告别亦是如是。
卓尧要带她去医院检查,她谎称公司前段时间体检,她做了全面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可能是太想他了。
“在这家公司怎么样,开心吗?”他问。
“嗯,挺好的,我升职了,我觉得这里很适合我,我有发展空间,我渐渐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知道吗,我这个月签了一份大订单,我的梦想就是回小渔乡给外婆和舅舅盖一栋小楼,我相信就快要实现了。”她甜蜜地憧憬着。
卓尧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事实,如果真的有天她成为了他的对手,他希望自己不要感情用事。
他是商人,商人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爱情其次,这是父亲生前对他的教诲。那时的他正和欧菲相爱,父母都反对他和欧菲的交往,父亲是这样教育他的。
爷爷是老红军,父亲是白手起家的商人,打拼了一辈子才有了这样规模的公司,父亲临终前还对他抱着遗憾,他曾想做漫画师,为了父亲,为了家族企业,他放弃漫画,从商。还有两个姐姐,都是家族联姻,嫁入了豪门,他是独子,这个公司只有他才可以支撑。
“曼君,如果有天我们成为了对手,你会对我手下留情吗?”他问她,但他并不是求饶,他只是想知道,在她眼里,是她的梦想重要,还是他重要。
“我们不会成为对手的,相信我,卓尧,
我们会是情人或是——爱人。”她说着,脸在他怀里摩擦着。
“如果能够不做商人多好,我做回最初的我,在巴黎的广场喂鸽子,卖画。”他说。
她有些惊讶,说:“你卖画?”
他起身,转移话题,说:“不过我现在是要下厨煲汤给你喝,你乖乖躺着,你累了。”说着坏坏一笑,眨了一下左眼。
他还是那么坏,那么邪,一脸的匪气和邪魅。
不多时,就闻到了从厨房里飘来的香气,她原本还不很饿,被汤的香气一熏,倒真的很饿了,她披上睡袍走出卧室,她倚靠在厨房门边,看他像家庭主妇一样,围着大围裙,围裙上写着“好妈妈,好厨艺。”六个字。
他拿着一个勺子在尝汤的味道,似乎很鲜美,他只顾自我陶醉的表情,她扑哧笑了,走过他身后,解下他的围裙,将他推出厨房,她温馨的笑,说:“你去看看球赛,看看报纸什么的,总之你等我,很快。”
“小漫画学坏了,我都快做好了,你来捡成果,不许和我抢功劳,瞧瞧你笑得,笑得好邪恶。”他逗着她说。
“我想做我们渔乡特色菜给你吃啊,你去客厅等我。”她挥了挥手中的勺子。
她想做一道家乡特色的鱼给他吃,是外婆教她的做法,她煎着鱼,偶尔探出头看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双臂揽着沙发背,专注地看着球赛,他此刻的样子,多像是她的丈夫,边看球赛边
等妻子饭好的丈夫。
曼君觉得光阴就这样的暖光了起来。
她焖着鱼,他只能吃微辣,他不吃醋,她都记在心里。
他进了厨房,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将她转过来,转到他怀抱里,他的唇贴了上来,他说他有点饿了,于是想亲她几下。
她笑着说:“你要是再亲,锅里的鱼嘴都要焖糊了。”
做一道菜给心爱的男人吃,那一定是一道很用心烹调的菜,天下有多少女人,都在为自己心爱的男人不断翻新做着菜式,湘菜,鲁菜,粤菜,辣的不辣的,清蒸的红烧的,爱一个人,就要先从爱他的胃开始。
不是说了,胃是最念旧的。
就算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他有过很多女人,他忘掉了那些个女人的面孔,身材是胖还是瘦,个子是高还是矮,但他一定不会忘记某个女人做的一道菜,那道菜的味道,好吃得让他多少年后,想起来还会意犹未尽。
有时候,有的女人,对男人而言,还不如一盘好吃的菜。
吃厌了,便弃之不及。
曼君用心在做一盘菜,她给这盘鱼取了一个名字,叫“望夫鱼”。
古有“望夫石”,今有“望夫鱼”。
鱼嘴微微张开,尾巴翘起,肉质鲜嫩,入口滑而不腻,曼君挑起一块鱼肉喂给卓尧,她说她一直在等着他。
他们开始考虑未来,经过两个月的分离再重逢后,他们彼此都离不开对方了,他们不想再继续地下情,卓尧对曼君说,
他要带她去见他母亲,他要把她介绍给他的家人,包括他的两个姐姐。
起初她听了,有些犹豫,她有自知之明,虽然她现在的境况比起以前好了很多,可要和卓尧相配,她一没有身家,二没有背景,如果被佟母知道她的人生污点,那他们更是不可能了。连欧菲那样优秀的女人,佟母都不接受,何况是她阮曼君。
她或多或少听了一些关于欧菲的事,她知道,欧菲是个很优秀很成功的女人。
她有些想知难而退,卓尧不许她畏惧,他说:“我们还没有试一试,我们都没有去努力争取,你怎么就知道我妈会不喜欢你呢,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对我很重要。我一直在想,是谁改变了我,让我变得一往情深,变得执着了起来,我想曼君,只能是你,我爱的人只能是你。”
“卓尧,好,我听你的,我和你妈妈见一面,我会争取她们对我的喜欢,同意我们在一起。”她勇敢地决定要和他一起去面对,哪怕面前摆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她也要搏一搏。
也许佟母是慈母,也许佟母会喜欢她呢。
那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交往,然后也许会结婚,会像大多数嫁入豪门的女孩一样,做豪门少奶奶,相夫教子,她不同的就是,她和他在一起,和他的身家豪门背景无关。
就算他此时穷得一个子也没有,她依旧愿意跟他走。
钱算什么,她爱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