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就往外走。
走出球场,那股意气和傲气就落了,心里只剩下喉头发哽般的失意。
本来想再抽一根烟,点烟的手却一直抖,后来只能算了。
他两天没有回去,虞惜也没有给他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
这真是太讽刺了。
三十一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忽视过。
满腔爱意,被人踩在脚底,不屑一顾、弃如敝履。
外表温软的人,其实伤人最深。
在这场婚姻里,沈述一开始就处于主导地位,他有钱、有权、有能力,家世也远高于她,是他选择她,给予她喜欢、关怀也是带着一点上而下的俯视,哪怕这只是不经意的行为,并无恶意。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这场婚姻里的弱势者,成了那个不断被牵扯着情绪的人。
他应该游刃有余的,她一直都在他的规划中,可是,现实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沈述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天边。
夕阳西下,黑暗已经临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夜晚。
……
车停在小区楼下很久,沈述才掐了烟下来,走进入户大堂。
他在心里想了无数措辞,给自己找了无数借口,他可以说回来拿点东西,或者是有家宴需要她一同回去……开门时表情已经恢复镇定。
可门开的那一刻,他又不能从容了。
屋子里空空如也,所有东西收拾地有条不紊,唯独没有一丁点人气。
沈述走到衣帽间打开门。
果然,属于她的衣服都拿走了,行李箱也不在。
他面色沉静,下意识收紧了手,过了会儿又松开,拿出手机想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出去的那一刻又被他掐断。
沈述揉了揉眉心:忘了她不能说话了。
心里很乱,就会不断做一些蠢事。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而给她发了条消息:[你搬去哪儿了?]
虞惜没有回复他。
沈述一开始只是有些乱,过了会儿,又忍不住担忧。
他想了想,果断打了电话给杨继兰。
那边响了两声才被人接起:“喂——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语气很冷淡。
沈述压下翻涌的情绪,礼貌而克制地说:“妈,小惜有没有去找你……对,我跟她之间有一点小误会,她从家里搬走了……”
杨继兰根本就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告诉他:“她不在我这儿。你是他老公,居然要来问我这个丈母娘她人在哪儿?你不是很厉害吗?找个人难道很困难?”
说完就把电话掐了。
沈述看着忙音不断的电话,心里一阵发堵,偏偏无法反驳,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