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的时间,足够她做好心理建设了。一顿饭吃完,她才有这个勇气问他:“你也是被家里人逼着来相亲的吗?”
他笑了一下,捡一粒开心果吃,修长的手灵活地掰着果壳:“为什么这么问?因为你也是被逼着来相亲的?”
虞惜点头:“我妈天天催着我来相亲。”
沈述:“很困扰?”
她又点头,肩膀垮下脸来叹一口气。
可能这不是工作场合,她卸下了那一层防备心理,可能是他的语气太随和,这边环境温馨舒适,她不像之前那么紧绷了。
“其实也还好。”她咬一口手边的玉米馒头。
“蘸这个。”沈述将炼乳碟子推到她面前,友情提示。
虞惜试着蘸了蘸,发现味道真的不错。
她跟他道了谢。
沈述笑了笑,似乎觉得她为这种小事道谢挺出乎意料的。
他全程在给她夹菜,跟她闲话家常,聊一些生活的琐事,像一个老朋友那样。
虞惜渐渐的,也就没有把这当成是一场相亲宴了,因为杨继兰早把车开走了,沈述提议送她——估计杨继兰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虞惜点头说“麻烦了”。
阴雨天,天气总是晦暗,上车后,外面的世界被茶色的玻璃阻隔,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可能是刚才吃了冷的东西,虞惜感觉不太舒服,有种反胃感。
她下意识捂住胃部,蜷缩在后座上。
“不舒服?”沈述从前面转过头来,脸上有着担忧。
她摇头,但紧皱的眉头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沈述也没有多问,只是往前开了几百米后,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等我一下。”他转身快步进了路旁的药店。
回来时,他手里拿着药,还有不知道从哪儿讨来的一个一次性杯子,里面装了温水。
他将她扶起,喂她把药吃下去。
这药可能有点副作用,虞惜吃了后就觉得脑袋有点昏沉,靠在车后座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身边是陌生的环境。
一间白色的房间,只有柜门是深柚木色,窗帘则是浅米色,整体看上去空旷而整洁。她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被子,淋湿的鞋袜都被人脱掉了,只穿着贴身的内衣。
“醒了?”沈述从外面进来,扶起她,“喝点儿热水。”
虞惜浑浑噩噩地把水喝了,抓着被角没吭声。
脑袋此刻更乱了。
谁给她脱的鞋袜?答案显而易见。
意识到这点,她脸很不争气地红透了。
真是太尴尬了。
虞惜把水喝完了,干脆躺在床上装死,本能回避这个话题。她觉得他们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可他好像不这么认为。
是性格差异吗?她觉得沈述和自己的脑回路不太一样,他们的脑回波好像也一直不同频。
虞惜觉得她跟沈述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