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究其一生,她也喊不出“爸”这个词。
如今她最信任的人,应该是沈述。
如果感情是按分量来划分的话,沈述在她心里起码占七分,周海两分,剩下的一分恐怕虞沉还分不到一半。
而且,虞沉现在搞的这一出,恐怕是把她对他仅有的敬畏和尊敬都给耗光了。当然,这话他不敢当着虞沉的面儿说。但他知道,虞沉心里门儿清,但这人一意孤行起来,八匹马也拉不回。
……
虞惜站了会儿,真的觉得冷了,将手插入了沈述的衣袋里。
这动作太娴熟了,沈述本来还在走神,楞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虞惜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也觉得自己孟浪,想把手抽回来,谁知他的手在衣兜里一下子擒住了她的手,宽大厚实的掌心——将她紧紧包裹。
虞惜脸颊涨红,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放弃挣扎了,只是不甘心地瞪着他。
沈述笑意莞尔:“这可是你先来招我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投罗网,那就怪不得我了。”
虞惜在他掌心掐了一下,报复似的。
沈述轻轻地掐回去。
恁大的两个人了,还玩这种幼稚游戏。
两个人相视一眼,忽然都笑了。
……
他们玩到晚上7点多才回去。
阿姨已经将饭留好了,其余人也吃好上楼了——亦或者是,不想坐在同意张桌上吃饭。
不过他们不在,虞惜反倒更自在些,和沈述两个人挨着慢慢吃着。
沈述不时给她夹菜,虞惜对他笑笑,默默吃着,也给他夹。
很温馨。
虞沉在楼梯口的位置看着,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刺眼。女儿不待见自己,跟一个以前没见过几面就领证结婚的男人这么亲?
他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偏偏还不能说出来。
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挫败感。
沈述算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能给他不断惊喜且让他颇有棋逢对手之感的年轻人。
把虞惜交给他,他是放心的,但心里多少也有点别扭。
这两人也太亲了。沈述这家伙果然有手段,这么快就把他女儿哄得团团转。
吃得差不多了,沈述就带虞惜回去了。
他看得出来,虞惜不想待在这边。
回到家里,虞惜脱掉鞋子窝在沙发里休息了会儿,人已经困乏得不行。
沈述过去将她抱起,带笑的声音:“澡都不打算洗了?”
虞惜恹恹的,摇摇头,不想说什么。
倒也不算多么难受,就是混乱,觉得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