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心頭一緊。
想要見他,但又害怕見他。
僵硬地站在那兒抱著兔子。
忽然有人喊住他,是公司的高層,找他聊一些管理的事。
程寄遠遠地看了景致幾眼,最後垂下眼眸,聽其他人說話。
景致莫名舒了口氣,但又湧起了失落。
他明明先看著她,想來找她,怎麼被人絆住不會拒絕呢。
她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腳尖,兩耳捕捉著獨有的清越聲音,然後轉身從另一道門離開。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差點撞上了羅姐,羅姐懷裡的資料撒了一地。
「出什麼事了?怎麼浮浮燥燥的。」
景致搖搖頭,撿起資料後才回到座位上。
程寄發了微信問她去哪裡了。
景致怔怔的:【怎麼了?】
程寄:【周末陪我去打球。】
然後就沒有了,景致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她關了微信,逼迫自己投入工作中。
可那種期待落空的感覺卻怎麼也讓她靜不下心。
她在想,程寄這樣寡淡如水的人,會像她這樣嗎?
大概是不會的。
程寄經常打網球,這算是他喜歡的運動之一
。他的球友往往是世界排名榜上的佼佼者。
景致微眯起眼睛遠眺,如果她沒認錯的話,今天與程寄對打的那位,是去年拿了某公開賽的男單冠軍。
網球砰砰的落地聲蓋過鞋底與地面的細微的摩擦,在雨天的時候是最好的白噪音。
景致一大早被他抓來看他打球,現在困得快要睡過去。
「請問這裡有人坐嗎?」冷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兩遍。
「沒有。」景致睜開眼,軟糯的聲音中帶著匆忙。
驟然間被人打斷睡意,她的腦袋如同漿糊一般混亂,生怕自己影響了別人。
她茫然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台上全都是空位,剛才那個聲音問她的時候,景致還以為自己身處人山人海的溫網現場,急著收好旁邊的包給人家???讓座。
等她收回目光,旁邊的位子已經坐下一個中年女人,戴著墨鏡,打扮貴氣,一股淡雅的脂粉香鑽入鼻腔。
「請問,是程臨嵐小姐麼?」景致聽到身後一個男人這樣問,並且詢問可不可以一起拍張照。
身邊的女人紅唇輕啟,聲音冷淡地說:「不好意思,今天私人行程。」
即使被拒絕,男人臉上依舊堆著笑,連連道歉。
程臨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