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还有心思在这喝花酒呢,陛下都快要砍了老奴的脑袋咯。”
顾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看着朝中百官都要敬畏三分的魏公公,调侃道:
“父皇要砍我脑袋我信,砍你脑袋。。。。。。”
他一顿,连连摇头,接着说道:
“我不信。”
魏公公尴尬一笑,轻轻擦去额头的汗水,谄媚归谄媚,这一路上他可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的小祖宗,这回陛下可是真的怒了。”
“若是不出所料,现在百官已经齐聚金銮殿,对您口诛笔伐了。”
“您惹谁都好,为何偏偏要去惹那人屠的掌上明珠。”
“还将她卖入青楼,真的会死人的。”
顾浔还不至于傻到不知道后果。
相反,他要的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后果。
十个谋士,九个疯子。
他就是要做一个疯子,不被世人定义的疯子。
不想深究此事,而是看向门外皇庭卫手中的铁链枷锁。
“光是枷锁在身,恐怕无法堵住悠悠众口吧。”
魏公公搓了搓手,尴尬一笑道:
“囚车就在楼下,还请殿下委屈一下。”
伴君如伴虎,魏公公能够侍奉皇帝左右,不仅要聪明,而且还要比聪明人要更聪明。
陛下不可能真的斩了自己的儿子,可此事又得给镇北王府一个交代。
囚车拉着五花大绑的罪魁祸四皇子招摇过市,足够轰动京城,更能传回镇北王的耳朵里。
于皇帝顾邺来说,自己的怒火泄不泄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拿出暴怒的态度,堵住镇北王赵牧的嘴。
听闻长宁郡主被未婚夫四皇子卖往青楼已经三天,朝中百官皆是心头一惊。
没有人在乎为何第三日方才有消息传出,只顾着如何上奏弹劾。
几家欢喜几家愁,传召之人尚且不到,他们皆不约而同纷纷直奔皇宫而去。
明争暗斗的六部官员出奇的一致弹劾四皇子顾浔,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皇族败类。
惹谁不好,非要去惹人屠赵牧,是怕他没有造反的理由吗?
“逆子,你可知罪?”
君王一怒,血流千里。
北玄皇帝顾邺那股君临天下的霸道、不怒自威的气势,压得百官喘不过气来。
金銮殿内,当今的四皇子顾浔头戴枷锁,双膝跪地,雌雄莫辩的俊逸脸庞上夹杂着几分书生的病态。
面对雷霆之怒的父皇、怒不可遏的百官,他依旧从容不迫。
语气轻缓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无所谓道:
“儿臣何罪之有?”
闻言,百官不禁嘴角抽搐,面目狰狞,心中大骂他要点脸不?
人贵自知不贵贱,最怕贱人不自知。
将镇北王赵牧的掌上明珠卖入青楼,气的镇北王十万大军都已经陈兵叶落河,随时准备兵造反了,还何罪之有?
何人不知那人屠赵牧天生反骨,缺的就是牧马南下,马踏长安的借口。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雪中送炭,恨顾家江山亡的不够快。
何况那赵凝雪不仅是郡主,还是你四皇子的未婚妻,心里就没半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