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还有人声称在富贵酒肆喝酒时吃到过炸糊的花生米、咸到发苦的茴香豆,要退钱,酒肆还执意不肯。
这些东西多是三文、五文的,好多人也懒得为这一丁点事计较。
眼下街道司来了,可不就纷纷竹筒倒豆子,告了个明白。
金三宝咽了下口水,深知自己和自家酒肆,今晚必定是要倒霉了。
事实也诚如金三宝所料,胡老四当即就拿下了他扭送回酒肆,听那意思不仅要查账本,还要查后厨。
找麻烦的人走了,一阵看热闹的哄笑之后,食摊前重归平静。
不过受了金三宝的提醒,考虑到鸡架的数量,秦夏决定还是将一人限购两个的规定正经地提出来,也好让更多人买到。
由于两个鸡架已经不少了,大多数客人都能理解。
三三两两地拿到自己点的吃食,脸上挂着笑离开。
忙过一阵,秦夏和柳豆子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连带虞九阙在内,凑在一起吃了些生煎和酸辣粉。
他们下午在家也吃了饭垫肚子,但不知是不是一直站着的缘故,这会儿已经有点饿了。
过后见天色不早,秦夏同虞九阙道:“要么你先回去?”
这是他们先前就商量好的,可眼下虞九阙却迟疑着,一副为难模样。
“回去的路怪黑的,要么我还是等你们一块儿走吧?”
他眸子中盛着一水儿的无辜,四目相对之际,秦夏恍惚意识到——
自己怕不是被这小哥儿给套路了!
怪不得之前找了这个理由“敷衍”自己,怕不是那时候就想好了托辞。
果然在比心眼子多少这件事上,他别想赢过虞九阙。
“今晚东西备的少,卖得快,咱们能早点收摊,明天你就不用跟着来了。”
这句话一出,虞九阙一下子慌了。
柳豆子不解其中深意,只听了半句,吓了一跳。
“小夏哥,你作何不让嫂夫郎来了?”
难不成两个人吵架了?
秦夏瞅他一眼。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柳豆子愤然道:“你就比我大四岁!”
秦夏幽幽道:“大四岁也是大,你看现在我都有夫郎了,你还是个青瓜蛋子,这还不能说明我是大人,你是孩子么?”
柳豆子化悲愤为力气,低头用铁铲子把铁板鸡架压得“咔咔”作响。
秦夏噙着笑收回视线,看向在一旁低着头,连头顶的发旋都传达着“落寞”二字的虞九阙。
“不乐意了?”
虞九阙把手里的几个铜板点了一遍,又放回钱袋。
“没有。”
嘴上说没有,实际连后脑勺都在表达“不服”。
这模样看得秦夏心生不忍,可天冷下来了,他得狠下心才行。
“这样吧,上次徐老郎中开的药还有五天喝完,过了这五天咱们去复诊,若是徐老郎中说你好些了,你晚上便可以陪我出摊,行不行?”
虞九阙面色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