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安发烧了,柏耐寒的面色瞬间严肃起来,在柏家,只要是跟发烧沾边的病都是很严重的病,毕竟,家里已经出现一个因为发烧烧坏的人。
他也顾不得避嫌了,想从云清欢怀里接过孩子,“我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云清欢看了一眼他绑着绷带的腿,有些担忧的往后退了退,避开了他的手,“你别抱孩子,小心压到你伤口了。”
“没事。”男人还是紧拧着眉头,但见云清欢不松手,无法,只能伸手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然后又去摸自己的额头去做对比。
比完之后,他神色更凝重了,“烧的太严重了,我们必须赶紧送他去医生那里看看。”
听到这话,云清欢心都提起来了,“那怎么办?现在这大半夜的上哪儿找车去送安安到医院?”
“先去我们村里的小诊所,让医生开点药,挂吊水,试试今晚能不能降温,要是不行,等天一亮我就去借个车过来把孩子送到县城的医院。”
“那村里的小诊所半夜有医生吗?”
云清欢特别担忧,这深更半夜的,医生应该不会天天都在诊所里待着。
“我去叫,他就住在村里。”
“行,那我们赶紧走。”
云清欢抱着孩子就想往外冲。
跑了几步又赶紧回头问他,“对了,用不用叫妈?”
“不用,等天亮安安还没降温再告诉她。”柏耐寒边说边转动轮椅要进屋,“你先别急着走,我进屋拿手电筒,再带点钱。”
找人看病不能不给钱。
他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拿着手电筒出来了,还动作轻轻的把门给关上,然后转动车轱辘到云清欢面前。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地上有个拦门的棍子,云清欢正想着要不要把棍子移开,省的绊倒他,然后,一眨眼的功夫,柏耐寒就已经转动轮椅过了那根拦门棍,动作快的云清欢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过去的。
一路上,云清欢抱着孩子顺着柏耐寒的指引往前走,他就在后面转动着车轱辘,一只手还拿着手电筒照前面的路。
农村的晚上黑乎乎的,特别是这个年代,现在这个时间大家都在熟睡,也没有路灯,后世那种灯火通明的感觉更是没有,村里的路都是泥土路,走的快还带了不少灰尘飞扬起来,路面还凹凸不平,时不时出现个大坑,她走的又有些急,还抱着三岁的安安。
哪怕安安很瘦,可也有一二十斤,对于现在瘦瘦弱弱的云清欢来说有些重了,碰到大坑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连着孩子一起摔倒,是后面的柏耐寒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嫂子,小心。”
“谢谢。”云清欢有些惊魂未定,抬起头冲他道谢。
“没事,你不用太着急,村里的诊所马上就到了。”
“嗯。”
此刻心里庆幸有他陪着,不然她一个人抱着孩子走这乌漆麻黑的泥土路,安静的夜晚还时不时传来猫狗的叫声,还有一些野生动物的叫声,晚风吹了过来,旁边的树叶沙沙作响,映在地上的影子时不时摇曳变换着吓人的形状,她肯定会被吓的不敢走。
跟演恐怖片似的。
平复好了情绪,才发现除了小孩子身上的滚烫,男人扶着自己胳膊的手也是滚烫的,烫的她心一慌,忙自然的往前走了几步,离他几步远,“安安。”
边走边伸手摸孩子的额头,“乖,等会儿就没那么难受了。”
小家伙一直在呜咽着跟小猫一样的哭,可以猜到他此刻肯定很难受。
哭的云清欢心里也有点难受。
男人轻轻捻了捻手,看到前面的房子,轻声道,“到了。”
“什么到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诊所到了。”
幸好送来的及时
云清欢一抬头就看到了前面简单的两间瓦房,哪怕夜色很暗,但也能感觉到这瓦房很是破旧,也不知道已经盖了多少年了。
所幸他们今天的运气比较好,到了诊所门口才发现门没有锁,而是从里面插着的,显然村医在里面休息。
柏耐寒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大概他也有些焦急,敲的很是用力,“张叔,你在吗?”
叫了好几声,屋里才传出来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在呢,是耐寒吗?是不是腿出什么事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从被子里爬出来,然后穿了衣服过来开门。
“张叔,是我,不是我腿有问题,是安安,他发高烧了。”
“咯吱”一声,木板门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特别的明显,门被打开,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披着衣服出来了,看到柏耐寒坐着轮椅,云清欢抱着孩子一脸焦急的模样,赶紧道,“快把孩子抱进来吧。”
“张叔,安安不会有事吧?”云清欢进了屋,把孩子放在了旁边的躺椅上问他。
也跟着柏耐寒一起叫他张叔。
从原主记忆里知道,张叔是村里的老村医了,医术还是很靠谱的,人也良心,治病救人要的钱少,村里有人生病都爱找他。
估计昨天给她看病的也是张叔。
张叔此刻正拧着唇神色严肃的给安安把脉,然后又仔细观察孩子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放心,没事,幸好你们送来的及时,这孩子现在没啥大事,吃点药挂个吊水就好了,要是送来的晚一点,估计会跟他爸一样烧坏了听力。”
听到这里,云清欢吓了一跳。
突然就想到了原著里,反派柏锦安似乎是有一只耳朵是聋的,只有一只耳朵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