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赶子的不叫买卖,按老百姓的话说就是,端着。
宁初二的脸就崩的挺紧的,一把胡须让她顺的都快拧成一股绳了。
她侧头看了看众人,双手掐指捻了两下。
“今日有缘人不多,只找生辰里肖鼠者,二月生人,发内一枚朱砂痣者。若没有,便是我二人无缘,这便走了。”
话落,当真站起来收拾东西。
在场的,无不都想让这半仙算上一算。
只是肖鼠者有,二月生人也不却,就是没在发里生出朱砂痣的。
宁初二看见人群中那名美妇略动了动,却也没急着上前,只拖了丫头来问。
“若是有,道长能看出些旁人没有的门道吗?”
宁初二轻笑,藏蓝袍袖随着胳膊背到身后的姿势划开一个弧度。
“这位夫人命格是个极金贵的,富贵就不用问了,若是为了家中长辈解惑,还可略谈一谈。”
美妇面上一怔,移步上前单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道长如不嫌弃,还请过府一叙。”
☆、财迷胡半仙
她当然不嫌弃,她找的就是她。
肖鼠者,二月生人,发间一点朱砂。
这说的不是旁人,正是邱怀准家第三房妾侍阮杏红。
别看这个阮氏只是个小妾,邱怀准家中的半数账本和田产都是她帮忙料理的。
邱怀准这个官做的游刃有余,大把金银进账,心思又比旁人重上三分,只对阮杏红有些偏爱。
再说此女也是精明,家里商贾出身,祖上是开当铺的,虽不似官家女子诗书读的多,却算的一手的好账。
加之邱怀准宠她,在邱家后宅,比之正妻还要有些分量。
宁初二一路坐着邱家的马车来至宅前,还未下车便有小厮趴跪在地上等她下脚。
她瞅着那人瘦弱的脊背,侧身自车上跳下来。
“贫道游方惯了,受不得这样的礼遇。”
阮杏红拿绢子掩在鼻下,咳了一声。
“咱们家排场是大了些,道长切勿见怪。”
宁初二心下冷哼,没说什么。手里拂尘一摆,跟着她进了后宅。
双方落座之后,丫鬟上了壶冻顶乌龙,宁初二轻缀一口,也没言语。
她知道对方肯定有话要寻的。
果然茶盏刚落,那厢阮杏红开腔了。
“自来府中,不乏为我摇签算卦之人,我的八字,略一打听也都知道一二。就是不知,道长是算的通透,还是打听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