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怔,神色闪过一丝慌张,若被皇后知道他执意要饮此酒,免不了一顿阴阳怪气的数落。
就在皇后即将踏进殿中的一刻,炩嫔端过皇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抢了进忠手里的酒壶,一股脑儿喝了个精光。
炩嫔向皇帝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向皇后行礼。
“皇后娘娘圣安。”
“皇上万安。”
“都起来吧。”
“谢皇上。”
“皇后娘娘深夜前来定是有要事与皇上商议,刚刚皇上赏的梅子酒着实甘醇,嫔妾不胜酒力,就先行告退了,望皇上和娘娘恕罪。”
“嗯,你先回去吧,进忠,送炩嫔回永寿宫。”
“奴才遵命。”
进忠连忙带着酒壶跟着炩嫔出来,将那酒壶递给了门口的小太监嘱咐他赶紧拿下去,便招呼着娘娘回宫。
出了养心殿晚风一吹,酒劲立马上了头,炩嫔坐在步辇上摇晃了两下,就头晕目眩起来。
“放本宫下来,本宫自己走一会儿。”
下了步辇,摇晃走了两步,澜翠春蝉刚要上去搀扶,娘娘回眸,伸出一只手来,进忠任命的托住。
“炩主儿果敢。”
没有回答。
“奴才谢炩主儿救奴才。”
还是没有反应。
进忠抬头看了一眼卫嬿婉,只见月色下,她红着脸,呆呆的望着前方,半个身子倚在他身上。
“奴才……”
嬿婉忽然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儿唤他的名字。
“进忠。”
“奴才在。”
“进忠。”
“哎。”
“进忠。”
“炩主儿。”
“呵呵。”
好在永寿宫离养心殿不远,一会儿功夫也就到了。进了宫门,待门关上,进忠立刻将娘娘拦腰抱起,往屋子里送。
宫人们自是热水热汤的张罗,但娘娘着实晕的厉害,又使不上力气说话,只能把食指比在唇上。
“嘘。”
春蝉最是明白主儿的意思,吩咐人都下去,熄了两盏蜡烛,把门掩好了。
主儿攥着进忠公公的袖子,一时半会,怕是没他们什么事儿。
公公刚放了喂了一半的醒酒汤在桌子上,一回头便迎上一双顾盼流连的美目。
他走近在她床边单膝跪下,柔声问。
“好些了吗?”
她眨了眨眼,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