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纪南岑扣着苏屿汐的细指紧了紧,另一只手拽着裤腿,扯出深深浅浅的抓痕,过度紧张导致面色煞白,“我今年28,比屿汐小2岁。”
不等奚榆继续问话,苏啸直接蹿了起来,不便跟女儿火,一股脑的把气全都撒在了纪南岑身上,“我不管你是谁,你们必须马上离婚!”
“不离。”开口说话的人是苏屿汐,她仅用了两个字,便浇灭了苏啸的怒火。
“我的臭乖宝,婚姻可不是儿戏呀!”苏啸见来硬的行不通,便苦口婆心的劝告,“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她是干什么的,人品怎么样,你了解清楚了吗?”
纪南岑感觉有被冒犯,心里多多少少不舒服,便正色道:“叔叔,请相信你女儿的眼光,我承认我没有门当户对的好家世,但对屿汐,我能做到保护、照顾以及无条件的爱。”
苏屿汐盯着小财迷坚定的侧颜,微弯着眸子露出赞赏的神色,暗叹着总算是入戏了。
“请不要再拿你们的标准去评判好坏。”接了纪南岑的话,她直戳父亲的痛点,眼里浮起一片凉意,“季颜是你们亲自物色的良配,可是结果呢?”
“你们!”
奚榆抬手拍拍苏啸的肩膀,制止了他的作,继而温柔的哄着:“年纪大了别动不动就火,你先上去把药吃了,我来跟两个孩子谈一谈。”
苏啸怒目而瞪,恨不得把纪南岑剁了,又最服老婆管教,只好站起身撂下狠话:“这桩婚事我不同意,你也最好别肖想!”
纪南岑面对无理的呵斥,并没有表现半点动摇。
苏屿汐的手默默伏在她的背后,悄然的反复顺着,那是无声的支持。
奚榆目送老公上了楼,优雅闲适地喝着茶,迟迟不话,似乎在等待合理的解释。
相比父亲的直白,苏屿汐更怕心思城府的母亲,她正要开口就被打断了言,“我想听听南岑怎么说。”
苏屿汐反应极快,贴在纪南岑的耳边,嘘声威胁:“把你说鬼话的那一套拿出来,这一关必须给我度过去,不然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果然,钱是纪南岑的兴奋剂,一提及这个字眼,她双瞳泛光来了精神,“阿姨,你想听我说什么?”
杯子搁在小碟上,出清脆的磕碰声,奚榆不紧不慢地问着:“聊聊你们怎么认识的吧,交往多久了?”
“我们认识有快一个月了,第一次见面是在咖啡馆。”纪南岑的回答不算撒谎,一切都是有理可据。
奚榆见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便又追问道:“你们深入了解的时间未免太短了点?当时你知道屿汐有婚约在身吗?”
“说来奇妙,当时我在相亲,她在退亲。”纪南岑笑说着,故作深情地看向苏屿汐,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奚榆沉默片刻后,层层递进地问着:“相亲和退亲?”
纪南岑的话匣子大开,可谓是滔滔不绝:“我相亲失败了,凑巧碰见屿汐跟她的订婚对象,季。。。”半天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卡了嗓子眼。
奚榆提醒,“季颜。”
“啊对,当时屿汐正跟季颜谈取消订婚的事,忽然来了个她包养过的女人,二话不说就拿着咖啡准备泼屿汐,我便出手帮她挡了下来。”
纪南岑还是在这个节骨眼,烘托了自己英雄救美的事迹,瞧她那小心思哟。
虽然在一起是假的,但回忆的片段是真实的,她的眼里溢出了无法掩饰的喜悦。
奚榆审视着她的神情,依旧没能窥探到欺骗,况且她说的格外认真,只是紧张嘴笨,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南岑,我们家屿汐脾气不好,又不爱与人交流,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若非要说喜欢,在纪南岑心底埋下种子的人,当然不是苏屿汐,这道简单的问题于她而言,是如此的刁钻。
垂下眸子,那些抹灭不去的回忆,正一点一点填补着她的怅然失落,也自然流露了心声。
“我喜欢她笨手笨脚,总是惹出琐碎的麻烦,相处平朴的日子里,被她依赖着共享幸福,所以那些不足挂齿的缺点,在我眼里都是可爱。”
这些词汇垒砌出的形象,和自己的女儿搭不上干系,奚榆小呷一口热茶,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