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脑海中。
神宫寺荼呼吸一滞。
心跳又开始加快。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被压制的欲望和燥热喷涌而出,几乎是瞬间就席卷了全身。
欲色爬上男人苍白温润的眉眼。
压不住了。
……太糟糕了,不该去那个公园的,不该停留那么长时间的。
太糟糕了,对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一见钟情什么的,太糟糕了……
病人闭上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欲望的浪潮从未如此猖獗,喉结滚动着,从嘴唇里吐出忍耐的喘息声。
三年前的情人仍然会是他的情人。心动和发病为何竟会助长彼此气焰。
欲望如藤蔓在阴影中疯狂向四周伸出触手,在翩飞的白色窗纱下悄然织成暗色的牢笼。
月光被逼退角落。
“吱——”
公寓的门终于被再次打开。
微微濡湿的眼睫一颤,神宫寺荼睁开眼,和匆匆赶回来的伏黑甚尔两眼对视。
伏黑甚尔喘着气,额头上有汗水流下来,眼睛死死盯着神宫寺荼。
面容温润俊雅的青年则冲他微微一笑,眉眼间满是淡然柔和,沉静的眼瞳里带着笑意,笑意下是压不住的沉沉的欲色和侵略性。
他面上红潮在微笑时的瞬间色气逼人。
这一幕让伏黑甚尔一阵恍惚。
一切似乎都和三年前没什么分别
不管怎么样,事情还是很奇怪。
昏迷三年的金主+情人忽然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约你。
离谱吗?
离谱,正常人都没法接受。
但还好,因为伏黑甚尔不正常。
他们之间也绝不是什么正常的肉体关系。
于是伏黑甚尔把钥匙往旁边一扔,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穿病号服的人,忽而一笑,满脸嘲讽:“原来是真的醒了啊,我以为你死定了呢。”
神宫寺荼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然后向他摊开了手掌。
过来,甚尔。
他的眼神这样说。
伏黑甚尔走了过去,蹲下来,紧紧抓住了那只手。
滚烫。
烫的他一个激灵。
可是伏黑甚尔却不松开,反而抓得愈发紧。他盯着眼前这人的模样,清瘦许多,苍白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但皮肤那么滚烫,散发着热意,烫的他终于有了真实感:
这个人的确是醒了。
“真没用。因为是在病床上度过了三年,所以比自己刚成年的时候还要瘦弱吗?你看起来真可怜。”伏黑甚尔这样说。
可是神宫寺荼了解他。他们实在已经认识很多很多年了。
“放心,不会再昏迷。也绝对不会死掉。”
他这样向伏黑甚尔保证。
伏黑甚尔就像被这句话攻击到了一样,甩开了神宫寺荼的手。他站起来,在高大强壮的身影在神宫寺荼身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沉沉的眼神像野兽一样在那张苍白的面容上逡巡。
“不。会死。撒谎会被我杀死。”
为什么不会再次昏迷呢?三年难道可以等同于一眨眼吗?作这种没有用的保证是最该死的。
窗外的月光被遮住了大半。但伏黑甚尔的杀意比月光更凉。
神宫寺荼完全接纳伏黑甚尔的一切情绪。
他只是很难继续忍耐身体里的和痛楚扭曲在一起的热潮,毕竟他的情人,他的药,已经站在了面前。他的欲望毫不遮掩。
“好吧,甚尔,”病人喘息着,询问自己的情人,“那么杀死我之前,可以和我做爱吗?”
他甚至仍然在微笑。
伏黑甚尔没说话。
“甚尔,我需要你。”病人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