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颦从医院出来,看到停车的空地上站着的男人正在抽烟。
只是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昏黄的光线下,还是能轻易的被人认出来。
时厌身上的气质太独特了。
疏冷里透着股子谁都看不上的寡淡。
苏情那点被粉丝引以为傲的厌世高级感,若是拿来跟时厌一对比,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勾着个钥匙。
姜颦顿了顿。
“不拿?”他削薄唇瓣吐出缭绕的烟雾:“的确,锁都换了,一把废弃的钥匙,丢了也罢。”
他抬手投掷到不远处的垃圾桶。
没投进。
钥匙跟金属的垃圾桶撞击,发出声响。
在声响在寂静的夜晚,让姜颦心下一紧。
她一言没发的打开车门上车,开车离开。
时厌还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
开庭这天,姜颦请了假。
她看到林牧整个人削瘦了不少。
林牧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让人背后生凉。
罗平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律师,摆事实讲道理的为姜颦提出合理的诉求。
但早就已经在做财产保护的林牧这边分毫不让。
法官虽然同情姜颦的遭遇,但二人没结婚,所有合同和股权写着的都是林牧的名字,她最后能得到的少之又少。
姜颦听着那最终被裁决出来的四十五万和千万资产相比,真的差了太多太多。
“姜颦你永远都那么天真。”
庭审结束后,林牧找到她,“你继续跟着我,这也不过就是你的一点零花钱,我继续养着你,有什么不好?”
姜颦抬起头,“你养我?林牧,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心虚吗?我有手有脚,公司的研发都是我在做,我需要你养我吗?”
他是精通运营,精通商业逻辑,可是根本耐不下心扑在那些枯燥的研发和数据上。
林牧看着她,开口时却打了个呵欠,鼻子深吸,难受的扯了扯衣领,直接走了。
罗平走到姜颦身旁,询问她是否需要上诉。
姜颦问:“上诉回转的余地有多大?”
罗平:“大概率会维持原判。”
她手上能佐证自己证词的证据太少了。
姜颦深吸一口气,如今她已经没有最初发现自己被背叛后那么的恨了。
她也的确需要一笔钱作为应急资金。
最终,姜颦决定不再上诉,在母亲出院时,将这笔钱放到了她的钱包里。
以后治疗,还多得是花钱的地方。
送父母去了高铁站。
姜颦一个人站在那里,姜父摸了摸她的头,“累了就回家,咱们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