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纱心中羞涩,可6锦泽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做。好吧,他是因为身上有伤,所以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江画纱心中略有失望,可女子的矜持让她说不出什么,只得继续睡了。
屋内熏香缭绕,江画纱睡得渐沉。
6锦泽半张脸埋在被褥里,等女子睡沉了,便取下脸上的巾帕,然后推开被褥,起身,换上黑衣,戴上面罩,拿起自己刚才睡过的软枕。
他怕江画纱半路醒了,当然要盖好自己的脸。
软枕被小心翼翼地覆盖到江画纱的脸上,6锦泽缓慢用力。
黑暗中,男人的脸上带着狰狞和兴奋的表情,虽然他的手在抖,但不知道为什么,6锦泽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很激动。
因为熏香里被加了东西,所以江画纱虽然被捂住了口鼻,但依旧没醒。
软枕被按得越来越深。
江画纱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只隐约出了几声呜咽。
江画纱睡梦之中觉得有一股窒息感萦绕在鼻息之间无法消散,她努力的抬手,却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终于,那股窒息感消失了。
江画纱猛烈的呼吸,她觉得如果再晚一步,她就要死了。
6锦泽拎着软枕站在一旁,看着闭着眼睛,用力呼吸的江画纱,低低地扯了扯唇角。
能杀死。
6锦泽扔掉手里的软枕,按着伤口坐到地上,正对着江画纱,脸上露出防备之色。
他跟江画纱皆是穿书者,他能杀死她,那么她也能杀死他。
6砚安杀不死他,那么6砚安就是纸片人
极乐楼内,他杀不了苏慢慢,那么苏慢慢能杀死他吗
6锦泽终于反应过来。
这一切窍结都在苏慢慢身上。
苏慢慢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杀不死她
她去哪里了
夜半三更,吴安被6锦泽抓起来去篁落庙。
“找我的好嫂嫂。”6锦泽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他觉得这个猜测太疯狂了。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杀不死苏慢慢呢
篁落庙内,6砚安听着外面秋雨落下的声音,起身关窗。
赵跃站在门口,朝屋内道“大公子,听说二公子被墨草刺了一匕,不过没什么大碍,现在正坐着马车往篁落庙赶来。”
秋雨越下越急,6砚安声音低哑的开口,“船到哪了”
赵跃赶紧道“开得慢,若是坐小船去的话,是能追上的。”
6砚安低低咳嗽一声,然后轻轻抹去唇角的血迹,身心俱疲地倒在竹椅上。
“大公子,要追吗属下去准备”
屋内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赵跃等了一会儿,隔着门又高喊上一声,“大公子”
“不必。”6砚安闭上眼,指尖抚过书案,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拿过毛笔,沾满墨汁,摊开纸张开始写东西。
昨日,他的身体还算不错,可今日却像是被抽干了体力的老人一般显出一股苍白病态感。
窗户被裹挟着雨水的秋风打开,卷起满室纸张。
纸张随风飘扬,那些被随手放在角落和书案上面的书也被吹得“哗哗”作响,沾满雨水。
6砚安起身,打开门,将写好的书信递给赵跃。
“给于清明送过去。”
“公子,您没事吧”
6砚安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唇色白的吓人,眉眼间那颗朱砂痣也变得黯淡无光,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死气。秋雨之中,他整个人纤薄的厉害,像是随时都会被秋风刮走。
“公子,大奶奶只是暂时走了”赵跃被6砚安的状态吓到。
“告诉于清明,真等到撞柱的时候撞得干脆些,别拖拖拉拉的。若是不想撞,就去苏州城寻苏慢慢,不管做什么,跟在她身边就好。”
“还有,不管于清明去不去,你送完信以后就带着暗卫们往苏州城去,保护她。”
“公子,您到底要干什么您这样子”
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后面这句话赵跃没敢说出来。
“去吧,咳咳咳”6砚安又咳嗽起来,他转身关门,然后捡起地上的书,坐回到竹椅上。
那边,6锦泽已经带着人出了城,马上就要上到篁落庙来了。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赵跃不敢走,他拿着信,心急如焚地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