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下官明白,明白。”
钱有良虽然认识这枚官印,却跟花冲没见过面,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也早已忘的一干二净,他仗着胆子问道:“花公子此次前来,莫非真是为了那常威之事?”
花冲摇着纸扇说道:“正是,还请钱大人行个方便。”
钱有良立刻露出一脸苦相。
“方便是方便,不过……。”
“不过什么?”
钱有良小声的问道:“您为什么要保常威啊?”
“机密,怎么?不方便?”
“不是,不是。”
钱有良急忙摆手,说道:“我看花公子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在这里您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当官的呢!”
“为难?恐怕为难的不是你吧?常威究竟犯了什么罪?你要将他关入大牢。”
“这……。”
花冲见钱有良不说话,接着说道:“据我所知的大清律例,当街闹事者,庭杖三十罚银百两,再有甚者充军配,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
钱有良频频点头。
“既然没错的话,那就放人吧!我也不会让你白做,堂上的东西你先收着,过时我在给你白银五千两,你看怎么样?”
钱有良听罢心中暗自琢磨,心想这大少爷不在京城里待着,怎么突然跑到扬州来管这档子事?难道他跟这常威有交情?还是他是厉红绸请来的帮手?要不怎么会这么用心的帮他?自己现在是两头为难啊!他确实和朱三会有勾结,但眼下这情况,不放是不行了,先别管什么情况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万一把这大少爷惹恼了,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不对,惹恼了他就没有以后了。
想到这他又是满脸赔笑。说道:“花公子,这放人也可以,不过按照规矩,我应该知道您为什么要保走常威?您给我句话,我也好跟上面交代。”
花冲把脸往下一沉,说道:“常威本就不该入狱,全是你欲加之罪,我保他其实也是保你,如果让上面知道你仗势欺人的话,我想,你更不好交代吧!”
“这……。”
钱有良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花冲一见急忙又说道:“你放心,上面我自会安排好,不会叫你难做的,这样你放心了吧!”
“是,是,是,放心了,放心了。”
钱有良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露出满口的黄板牙。
“我这就去放人,您稍等!”
“慢着。”
花冲一摆纸扇拦住了他。
“等我们走了之后再放,切记!不要告诉他是我保的,还有,我的身份你一定要保密,扬州城里,我不想有第二个人知道,我这次是秘密出京,不能走漏风声,明白吗?”
“明……,明白。”
钱有良心想,这大少爷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一会东一会西的,简直是折腾人,但是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暗自琢磨,出了偏房又回到大堂上,钱有良一改刚才的态度,对花冲毕恭毕敬,连文墨武德和红线,他都点头哈腰的,恭恭敬敬的亲自送出衙门口,临走的时候把那包“证物”也还给了花冲,不过花冲只拿回了那枚玉扳指,因为那是皇上送他的,不能轻易送人。
一通客套话之后,花冲他们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看的这帮衙役全都目瞪口呆,从来没见过这样保人的,也没见过钱有良这样谦卑过,要花多少银子才能让一个知府大人如此卑微,不但亲自送出府衙,还要倒贴银子,这让他们怎么想也想不通。
离开了府衙之后,花冲把经过跟他们讲了一遍,逗的几个人哈哈大笑,文墨早已笑的合不上嘴,说道:“想那钱大人也不知道咱们怎么会突然去找他?估计现在还在梦里呢!”
红线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了我那么好看的饰,便宜了那贪官了。”
花冲闻言急忙辩驳道:“他可不是个贪官,你看咱们出来的时候,他还要送咱们钱呢!这哪里是一个贪官能做出来的事情。”
红线撇了撇嘴,说道:“那公子也不能忘了答应我的事情,我可是记得牢牢的。”
花冲一摆手道:“忘不了,这小丫头。”
武德有些担心的问道:“这钱有良会不会把这件事往上传,万一让老爷知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跟钱有良交代好了,他知道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