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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看向陈厂长拎着的工作服。
工作服颜色大体退的还行,只是胸前一条小指指甲宽的颜色退过了,像一条白线。
这衣服就成了瑕疵品。
另外一个漂洗干净的年轻工人也举起了手中的裤子。
裤子大腿的位置被腐蚀破了个洞。
陈厂长脸色一白顿时踉跄一步,这一缸衣服都坏了!坏的可都是钱啊!
乔珍恼怒指着陈厂长,“我说什么来着?好好的工作服就这么毁了!你们这是蓄意损坏公家财物!”
“你帽子扣的倒是挺大!”江拾月翻个白眼,“自己迂腐守旧就见不得别人推陈革。你怕什么呢?怕工装真要做起来你厂席设计师的位置坐不稳了?
但厂倒闭了又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哦,不对,你马上就要退休了。厂子倒闭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是吧?”
乔珍被江拾月气得直哆嗦,“你血口喷人!”
“这事你更擅长吧?”江拾月随手拎起一件染坏的衣服,“这工作服染成这样,你们没责任?不是你们堵在这里闹的陈厂长无法专心于漂衣服能顾不上看时间把衣服漂坏了?
你们把自己摘干净也就算了,还把屎盆子扣别人头上!一把年纪……呵呵”
江拾月没说后面的话。
但是所有的人都听得懂。
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了。
“你!”乔珍气得说不出来话,抬手推身边的老林,“你是死人吗?人家都骂到我脸上了。”
老林嗫嚅道:“这事咱们确实也有责任。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漂坏衣服的问题吧!”
江拾有些意外看了老林一眼,还以为他是个妻管严,没想到竟然有些主见。
乔珍见老林都不帮她越恼羞成怒,“我这就去派出所报案。看损坏财物到底是谁的错!”
“去吧!快跑!”江拾月让开路,示意乔珍,“我怕你跑慢了等报案回来厂就没了。”
围观众人:“……”
乔珍朝江拾月怒目而视:“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江拾月冷笑,“怎么?在制衣厂横行霸道久了真成坐井的青蛙?你们厂是过了今没有明。你去报案,公安得封厂保护现场,慢慢查证。按照他们的效率,顺便你们也就可以进行破产清算了。”
别说陈厂长连围观的工人们也不肯同意乔珍去报案,都害怕真像江拾月说的会封厂。纷纷开始声讨乔珍。
“乔老师,你们家有房住,孩子也考上大学等着吃公粮,我们还得等着米下锅呢!”
“就是。我们孩子今年考高中还得交学费呢!”
“我婆婆生病了还在医院等钱手术呢!乔工,你就别闹了!”
“……”
在制衣厂,设计师历来受人尊敬,她历来的优越感在众工人的讨伐声中荡然无存。
江拾就是知道这年代人们法律意识淡薄才敢胡诌,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但她没落井下石,摆手打断大家,“各位!听我说一句。不管谁对谁错咱们秋后再算。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这些漂坏的衣服算在我的一千件里,我负责往外卖。赌注照旧。”
乔珍脸青一阵红一阵,江拾月这样比打了她一巴掌还让她难受。
“小江同志说的对!能挽回的损失不叫损失。”
“就是。小江同志,等你赌赢了改其他工作服的时候带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