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吟千头万绪,一时间脑子里也不知该作何念头,想要抬头,冷不丁额头撞上个东西。
苏祁尧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乔知吟想要询问,又不敢出声,伸手想要摸索,又觉得不妥,她脑子飞快转动,这时才察觉到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过的亲近。
这柜子实在太过狭小了,装一个乔知吟还行,再加一个人高马大的苏祁尧就颇为吃力了,乔知吟一动不能动,因为她发现,她抬起头就会撞到苏祁尧的下巴,可低着头额头就会抵在他胸口,更令她尴尬无比的是,由于二人贴得太近,她甚至能清晰听到苏祁尧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有身上若有似无的气息。
这纯纯占小孩便宜。
乔知吟不由老脸一僵,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去,可哪里有退路?反而苏祁尧察觉了,按在她肩上的手用了点力,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别乱动。”
黑暗中乔知吟不自觉点点头。
外面曲子已经换了一首,混着外面瓢泼大雨,嘈嘈切切。
半晌之后,苏祁尧忽然低声说:“别怕,他不会留夜。”
听着这像是安抚的话,乔知吟勾了勾唇,被他逗笑了,她尝试着微抬头,发觉到困难后,便借着这个诡异的姿势说道:“要怕的应该是你吧。”
苏祁尧笑了笑,心底莫名的愉悦,说:“我为何要怕?”
这小小的空间内,好像一切枷锁都远去。
乔知吟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让皇帝撞见你,你猜以他的疑心,他会怎么想谢家?会不会怀疑今夜晚春楼的一切都是谢家的刻意安排?”
她微仰着头,低声说话间,呼吸像是羽毛一般挠过苏祁尧的脖颈,若有似无的一阵又一阵。
苏祁尧昨日那股茫然又悄然涌上,他敏锐感觉到自己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脖子的感觉却被扩大无数倍,就连嗅感也异常强烈起来。
是玉兰香。
苏祁尧艰难的吞咽,闭了闭眼,声音发哑,说:“你说得对。”
乔知吟却察觉到不对劲,道:“你怎么了?”
苏祁尧摇了摇头,想说无事,可浑身燥热难耐起来:“酒……那壶酒……”
乔知吟伸手触碰摸索而上,说:“你喝酒了?”
苏祁尧低声恩了一声。
乔知吟手摸到了他的脸,发觉很烫,还有薄薄一层细汗,她说:“忘了提醒你,这种地方酒水大多不干净,含有催情之物,剂量虽不重但也不好受。”
苏祁尧没说话,一股火横冲直撞,他无奈无觉将下巴抵在乔知吟头顶,喘息有些重。
乔知吟倒是不怕他会做出什么来,没有动作。
苏祁尧覆在她肩膀上的手掌缓缓收紧,将自己的折磨传递给乔知吟,他反复抬起头又低下头,下颔敲在乔知吟头顶发间,像能缓解心中难耐。
苏祁尧模模糊糊睁着眼,内心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渴望。
乔知吟被他一通折腾得也有些浮躁,只得侧头去听外面动静,却是皇帝一个人在屋内与木婠婠交谈,多是问人物事,又说到木婠婠的身世。
苏祁尧头冷不丁偏落在她左肩。
乔知吟叹气,有些不忍心,出言安抚道:“忍一忍就过去了。”
苏祁尧脑子半是清醒半是浑噩,听乔知吟说话,他似乎摒弃了什么,只脱口低声喃喃:“姐姐……”
乔知吟只是微微疑惑一瞬,没往深处想,只当苏祁尧真有个什么姐姐。
她说:“忍一忍,苏祁尧。”
苏祁尧被囚在这逼厌空间里,不断喘息,顷刻出了一身大汗,等他完全挨过那股药劲,乔知吟腿也站麻了。
外头却是一阵荒唐之声。
乔知吟内心哀嚎一声,自暴自弃闭上眼,只当听不见外头那些荒耻的动静。
五十多岁的人了!
后宫佳丽三千哪个比不上木婠婠?非要偷偷摸摸出来寻乐!
又过片刻,不知何时,屋内安静下来,房门猛然被一脚踹开。
一名年轻男子冷声呛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小爷我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