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富不过三代,但是京城林氏,绝对是一个特例。
从前朝就一直活跃在北方的商贾大家,到现在依旧是兴盛不衰。在十数代人的不懈努力之下,甚至还有更上一层楼的趋势。
林氏能有如此的展,和其子孙的能干争气密不可分。而这么多代传下来,依旧不见安于享乐的败家之徒,就不得不提一提林氏一族那套特立独行的家族规范了。
归而言之就是四个字能者居上。
无论嫡出庶出,皆有继承家主之位的资格。
而要想坐上那个位置,凭的就是实力说话。
林氏男子满十三便要离家打拼,未来如何全凭自个儿的本事。就算是如今林氏家主的嫡出子女,在外头混不出个名堂来照样在林家抬不起头。
这是铁律,至今仍旧被林氏的族人严格的遵守并且坚决的执行着。
林致远,是现今林氏家主林胜奎的二儿子。
在林氏这一辈的子女中,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佼佼者了。
苏灵玥在如今能一听到林致远自报名号便会知道他的来历,完全是因为上一世,这个人曾经出入国寿山伯府不少次,还闹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所以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她理所当然的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云傲的事情,我实在很抱歉。”林致远在对待他此行的目的上,并没有拐弯抹角。也许是他绝得对着帘子后那位隐隐只能见到端庄坐姿的女童没有什么寒暄的必要,所以一开口便直接说明了目的“铺子里的损失。我们愿意加倍赔偿,还有给管事师傅的压惊费用,我们也绝对不会含糊,还请姑娘见谅。”
“我并不明白公子你在说什么。”苏灵玥低头看着搁在膝盖上的双手。方才出来的时候因为太急,沾在上头的墨迹还没有完全洗净,如果自个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就只是为了听这一场敷衍,那还真是不值得。
不过京城林家的人,应该不会只有这么点涵养吧,好看的:。
“什么绣坊,什么赔偿,我一概听不懂。公子你是不是,找错地儿了”
苏灵玥的语气很无辜,淡淡的听不出半分做作和伪装。浑然天成的就似她说的一切真的就是事实一般,无可挑剔。
林致远的眉梢微微一扬,借着抬腕饮茶的机会,他又往隔断视线的屏风后看了两眼,这反映。似乎和料想中的,有些差距嘛
不过想来也倒正常。
若真和旁人说的哪样,只是懵懂无知的孤女,怎么入府所见仆从下人皆是言行恭谨有序,不见半分松散懈怠呢
什么身边伺候的忠仆得力,这些他是不信的。
若是后头没有一个镇得住下人的主子,一个奴才的话,能算什么数
何况,若真的这丫头一无是处。又如何能瞒住众人的眼睛开下了绮罗香绣坊,并且能够让那位声名远扬的楉师傅甘心留在坊中不愿离去呢
要知道,他出的价,可是一百两黄金
夏大人是为数不多知道绮罗香绣坊来历的人之一。
能够让他说出真相的人,后台绝对不简单,只凭这一句有交情苏灵玥自然也是不信的。但是真相被捅出来。她改口的也很干脆“我觉得公子今天来应该是来办事的,而不是来叙旧的。”
大约是绮罗香绣坊一出事,他们便去了夏大人那里。
能够让夏大人说出她来,那位孟纨绔应该也没少出力才是。
“云傲确实是心急了一些。”林致远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无奈,却也很诚恳“我们确实是最先前往纤巧阁打听有关嫁衣之事的,但因为纤巧阁回绝了,我便想着京城的绣坊还有别家,再不济,林家在江南那边的绣坊,也是可以去问一问的,只是还没等我布置完,云傲就听说了一些事情,自己赶来了蜀川。”
“我也是今天一早才赶到蜀川,如果我早一天赶到,也不会生昨天的事情了。”林致远缓缓的站起身,冲着苏灵玥的方向长揖下地“冒犯了姑娘,是我们的过错,再请姑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