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沈钧温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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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宫。
御书房内。
工部都水清吏司李欢如同一只鹌鹑窝囊的不敢抬头,战战兢兢的向高处的明皇禀告完水利工程方面的建设后,便不在说话。
李欢在水利方面的造诣极深,从规划、设计、施工以及如何用洪用沙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他一直想打通南方与北方的阻碍,将南方的洪涝分流到北方,以此减少南方的水患与北方的干旱,让百姓过得更舒服一点。
但明皇一直没有重视这个项目,觉得过于劳民伤财。
若是朝政不稳,再加上外患,征用苦力极大可能会导致人心不稳、社会动荡。届时,若是敌国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但今时不同往日,情况大不一样了。
若是被国师把控朝政,那便不是简单的改朝换代,而是历史的消亡。
明皇看完手中的水利图,便看向姜槐,严肃问道:“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姜槐看着她手中图纸标注的起始位置,淡然道:“李大人想法不错。但是,我觉得还是让李大仁实地考察一番比较好,灵渠在南州,不若先让李大人去南州瞧一瞧。”
李欢听到自己的想法被拒了,赶紧证明道:“启禀国师大人,臣来京都上任之前,曾在就任期间考察过各地,对各地的地形了解颇深。例如南州,地势平坦、平原广袤,故而气候温和,四季分明。但正是由于地势低洼,故而多水灾。”
明皇敬佩的点了点头,对着李欢道:“此事若是能成,定利于千代后代。各地经济互通,相互往来,不愁繁荣。此事交于户部,让他们算算预算。”
“是。”李欢生怕明皇变了主意,赶紧应了一声。然后带着自己的水利图,如同兔子一般飞快的逃出御书房。
姜槐知晓明皇是想借着这件事以国库空虚为由压下祭天大典,但她岂会让他如愿?便道:“圣上,此事虽好,却也劳民伤财。若是行之差错,民怨沸腾,史官笔尖如锋刀,恐不会放过您。”
明皇不以为意,颇有气势的从龙椅上站起来,背影如松柏,大手一挥,豪气万丈道:“万事皆有利弊。朕治国多年,总该给后世留点什么,荫庇朕的子民。”
“好吧。”姜槐似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在与之争执。随后淡然道:“桂花糕圣上已经用过,我先回宫了。”
明皇袖袍一抖,双手作辑道:“恭送老师。”
国师借着送糕点的由头过来阻止他,眼见阻止不成,恐会想其他办法。不过,他不会让老师如愿的。
明皇再次拿起桌上的水利图仔细观看时,两道人影分别从御书房的另一侧内室中走了出来。
手握余国最高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年男人对着明皇道:“陛下。”
不受待见、力单势薄的青年女人同样作辑道:“父皇。”
还未等两人询问圣上的用意,两人同时听到一声惊雷。
“平成,你身上的毒是阎相下的。”明皇似对待寻常小事一般云淡风轻的说道。
阎汜一时瞳孔地震,表情震惊中夹杂着些许惊恐,连忙跪下伸冤道:“臣万万不敢戕害皇嗣啊。”
平成早就知道此毒是阎汜下给她的,也知道阎汜是圣上的人。但是她的门客谢晏曾经提醒过她,阎汜可能会为国师办事。她相信谢大人的智谋,但想不通其中的缘由,故而一直觉得这只是一种猜测。
而今日,猜测成为了现实。
但让她更没想到的是,父皇竟然这般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平成怔了几秒,眼神中的诧异很快平淡了下去,复而又强烈了起来,以憎恶的语气,指着跪在地下的阎汜激动的叫喊道:“竟然是你,你为何害我?”
阎汜赶紧摇了摇头,脑子飞快转动,大声辩解道:“我与公主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公主啊?”
平成看向皇帝,激动地拱手作辑道:“儿臣请求圣上处罚阎大人,否则儿臣不平!”
明皇继续看着手中的水利图,以一副旁观者的态度淡然的回答道:“这是你二人的事,你二人自行处理。”
“是。”平成眼神阴郁的瞥了阎相一眼,似乎想将他大卸八块。
倒是阎汜似握住救命稻草一般松了口气,恭敬回道:“是。”
而后,他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着平成道:“还请公主移步,听臣解释。”
平成冷嘲热讽的‘哼’了一声,挥着袖袍,一脸怒火的出了御书房。
阎汜对着明皇拱手作辑,说了一句‘微臣告退’之后,快步跟上了平成的脚步。
好险,好险。差点成了天飞横祸。
他还以为圣上要用他的死换取他想要的父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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