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捡起地上的刀,随意一挥,几人隐隐听到龙吟之声,接着,便看到远处的山壁呈断裂之势。
卧槽,这是大宗师的水准吧?!
程朗看了一眼手中的剑,沉默了片刻,随即大骂英雄榜害人!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榜上没有名!!!还是谁家的天才放出来没领回去?!!你大爷的!净出来害人!
“请教不敢当。前辈既有要事,那晚辈便不打扰了。哈哈哈,晚辈家中还有事,便不打扰了!”程朗满脸堆笑,低声周骂了一句你大爷的。他只想赚钱而已,可没想着送命,当即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不丢人!
临走前,程朗斗胆问了一句:“不知前辈家住何方?他日也好拜访。”
“泽永殿。”青衫男子回道。
泽永殿?从未听过。
程朗正想着说告辞,以后慢慢查。却忽然听到对方一声惊叹:“莫不是京都里面的泽永殿?”
京都?
脑中零星的记忆一闪而过,程朗下意识的心生恐惧,手都在颤抖。
“晚辈告辞。”他镇定的向青衫男人鞠躬致歉,而后拿起剑,连剑匣都忘了带,身形一闪即逝,几乎算的仓皇逃跑。
泽永殿住的人,可不是国师吗!
国师在余国的地位,非同一般,即便是帝王,也不敢质疑。甚至,余国未来的皇帝的候选人都是由国师亲自决定!百姓敬重国师,因他保佑百姓安居乐业。江湖人敬重国师,因他远在庙堂之高,还能把握江湖的走向。
他师父曾亲身经历,此后再无提起此人。
而他也是看着师父一夜白头。
待程朗离开之后,谢晏方拱手道谢道:“多谢沈兄出手相救。”
刚刚两人聊天,对方说想跟他一起入城,借他些银两,他好等人。作为报答,他会帮他赶走程朗。
沈钧丢给谢晏一只小瓷瓶,摆摆手,大步朝着南州走去。
老仆受了些内伤,谢晏迟疑一二,还是将瓷瓶藏入袖中,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递给老仆。
陈豫吞下几粒丹药,眼神询问谢晏,此人是何方神圣?
谢晏摇摇头。
从未听说过沈钧这样的人物。看来这一趟离京,还真离对了。这才出京多久,便遇到这样的高手。
不过,此人为何要用国师大人的名讳?有意还是无意?
谢晏心底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快步跟了上去,装作玩笑的样子,问:“沈兄要等的人该不会是国师大人吧?”
“除了她没有别人了。”沈钧颇有耐心,浅笑着回道。
谢晏有些疑惑,只道:“国师大人行踪不定,难以捉摸。沈兄在南州等,怕是难以等到。”
“缘分一事难以琢磨,兴许能等到呢。”沈钧看样子并不在意。
“沈兄救过我,我同沈兄说句实话。国师大人并非良善之人,与他打交道,倒不如说是跟‘死’字打交道。”谢晏面色很是真诚。
沈钧明白,却道:“你又怎知我非大奸大恶之人呢?”
“沈兄一看就不是嘛?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谢晏指着自己的眼睛,笑道。
这话他爱听。
沈钧心情舒畅,袖袍翻滚,大步向前。
和湖。
一个小姑娘拖着下巴,坐在屋顶上,顶着一张厌世脸对着地面发呆。毛有毕恭毕敬地端来一盘花生米还有一壶小酒,放在小姑娘旁边。
“大人,等人呢?”毛有笑容亲切着问。
小姑娘没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沈瑜跑了。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沈瑜。沈瑜是不能杀的,她记得之前记性还算好的时候,他还知道理由,但现在他现在在她面前乱串实在碍眼。如果再跟新来的那个一起联手对付她,那局势可就不太好了。
毛有正想像往常安慰一番,小姑娘却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倏然变得有些沉稳凝重。小姑娘飞身而下,停在骑马而来的两位过客旁边,抬头看着其中一人,双手拢袖,淡淡的质问道:“小九,为何而来?是宫中的事不够多还是朝廷的事不够你烦吗?”
两人不解,他们没见过这位小姑娘,只是其中一位猛然想起,连忙拉着同伴下马。
这天下,叫圣上小九的,只有泽永殿的那位。
两人朝着小姑娘作辑,其中一位回道:“回老师的话,朝堂里的事都打点妥当,无须忧心。我二人此行,是因老师说要立碑建庙一事。老师曾言,此生绝不立碑建庙。如今忽然打破规矩,实在令学生惶恐。故而,前来一问。”
“你什么时候跟你爹一样,做什么事,要拿我当挡箭牌?”
“学生不敢。”
“不想问问,为何专程在此等你吗?”
“相信老师自有深意。”年轻那人,虽然张着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容,可身姿气度却是顶好。他浅笑着,有些温柔,轻轻垂眸近乎痴迷的望着那位小姑娘。
“学会敷衍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