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很快清醒过来,官场起起伏伏,所有一切,皆看运气,可好可坏。
谢晏看出宋诗白的忧虑,便道:“放心,日后若出了问题,可想办法协商解决。”说罢,又心痒痒,指着宋诗白的脑门,惊异的调侃道:“你瞧见没,你脑子上长草了!”
这家伙,你又在瞎得意什么?
宋诗白哼了一声,冷不丁的幽默了一回:“所以,这就是我花钱养你的理由,好好干。”
谢晏不禁失笑。
随后,宋诗白便跟着不知何时等在一旁的婢女去往了药房。
事实上,宋诗白虽是幽默,说的却也是事实。
她身边必须要有一个比她更有远见、更聪明,却受她控制的人。
不过,控制谢晏不同她商议,便投靠平成公主每每想起此事,宋诗白便难以入眠。
宋诗白悄无声息的低叹一声,眼神飘向别处。
她必须将谢晏留在她的身边。
谢晏笑着笑着便有些笑不出来了。他看见宋诗白离他越来越远,心忽然就慌了、乱了。未曾多想,拔起脚步,赶紧跟上。
他拉了一下宋诗白的衣角,又重新笑了起来。
宋诗白察觉到谢晏的小动作,不由顿住脚步,困惑的歪头问道:“你也要泡药浴?”
谢晏愣了一下,旋即表情严肃,一脸认真的回道:“不,我要看看你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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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明府。
东西楼被烧毁大半,里面的人也失去了将近一半。商铺的损毁
明善平静的面色之中流露着一丝阴沉的气息。他默默的听着,静静坐在首位上慢慢的喝茶,情绪内敛,未发一言。屋内二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快,都默契的闭嘴不言,默默地听着明映说着这几日的损失。
“哥哥,商铺那边我已查过,从三年前开始,所有账目便被账房留存下来,作为备份,方便查算。起因是当时有人趁着账目堆压混乱,族中长辈挪用了部分银钱。导致账目对不上。最后,十五位账房管事从各地赶来,聚在一起解决了此事。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当时的解决办法是所有账目在济州留存备份。这个备份便留在了济州各个店铺之内。此事应由我接手,但当时我旧疾复发,无法处理,便将此事转交给了邓义、管家符老,管事嬷嬷梅姐三人”说到此处,明映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陈见素,淡淡道:“嫂嫂当时知道此事之后,参与其中。其余的我便不清楚了。至于商铺所丢失的是什么账本火烧的太快,无从查起。不过,也不难猜。”
陈见素散漫的坐于上首,若无其事的吃着葡萄,闻言,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淡淡的解释道:“明善外出回来之后,邓义便将此事的始末告诉了他。”
那些记忆影影绰绰,似浮光掠影一般闪现在明善脑海中,似有些不真切。但明善确定,他知道这些事,似乎是后来事情出现的太多,便没有多管。
明善微微颔首。
见此,明映不在多说什么,接着道:“这本是我们明家秘事,至于为何宋诗白知晓尚未查清。还有,暗卫刺杀荣王妃一事,我已派人去济州调查。我猜,应该是有人假传密令。不过,昨日族中那位叔伯忽然失踪,事情也有些明朗。”
那位叔伯,其实是兄妹两人的生父。
那人便曾经接手过暗卫的训练与任务的派遣,了解其中的流程与秘事。密令如何做的逼真,他知道。自然,除了他,明映明善兄妹二人也知晓。
明善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明映又道:“此事的后续已经处理好了。宋诗白会将此事处理好。不过,我打算让周三过去盯着,以防万一。还有,商铺的损失将由宋诗白来赔付,不过不是银两。”
明映的意思很明了。比起银子,明家更需要宋诗白在某个时候给他们提供帮助。
明善眼中泛起玩味的笑意,赔付?有件事正需要宋诗白去做。
明映接着道:“与朱樊有关的那女子已中下鬼瘴毒,若无解药,一年后必然暴毙。涉及季慈堂相关人员共二百二十六人已全部解决干净。还有江湖上的某些魔道人员也会在未来几日处理干净。”说到此处,明映停顿了一下,强调道:“此事由明啄负责,他昨日已离开济州,前往山湖坨处理后续事宜。哥哥放心,妹妹已派人暗中保护。”
明善冷哼一声,头疼道:“这小子,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不是明啄擅作主张,东西楼也不至于被毁。
明映没有出声,只是看向邓义,道:“你怎么样?可有中毒?”
邓义摇头道:“已让甘哲看过,无任何异样。”
“那便好。”明映微微颔首,却忽觉胸中气闷,喉头发痒。她默默咽下一口热茶,旋即看向明善:“哥哥,何时给宋诗白回信?”
“此事我来。”明善说道。
“是。”明映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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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水台。
青衫男子与一位扎着马尾辫、穿着襦裙的小姑娘悠悠的并肩坐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数道渺小的人影。
城墙之内,有三万大军。
姜十三脸上的碎发随风漂浮,她拖着下巴,啃着苹果,开心笑道:“你说,我要是‘biubiu’两箭,南朝王室是不是要气死?骂我圣上不守信用?”
青衫男子未语。
此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国师何须如此?”
姜十三得意的扭头,长长的‘哟’了一声,指着他道:“终于肯出现了,等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