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萧澈依旧是宿在长思院。
孟晏云没有丝毫提及有关陈楚楚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如前一日一般,孟晏云目送萧澈走出长思院,便去惠德院请安。
这一日的雨比前一日大了些,孟晏云从长思院走到惠德院时裙裾便已经湿了。
“娘娘稍等,我家娘娘还没有起。”
书玉出来说了与昨天一模一样的托辞。
“那我在这里等着便可。”
孟晏云笑容和煦,丝毫不见怒意。
书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走进了屋子里。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侧妃娘娘并没有对您不敬,殿下若是生气,您又该如何应对。”书玉蹙眉劝陈楚楚。
陈楚楚从容自如的挑选着耳环,唇边的笑容嘲讽:“太子殿下若是生气,还能等到现在?”
她没有看错萧澈,萧澈的心里只有朝堂政务,利益衡量,哪里会为了一个女人多费心思。
昨日的事情即便那些下人没有把事情传到萧澈的耳朵里,孟晏云肯定也告状了,而萧澈若有处置早有了,不会等到现在。
书玉咬着唇,实在是不知自家娘娘为什么要这样。
孟晏云在檐下站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忽然门口传来动静。
是苏衡带着太医来到惠德院,没有进来,只站在门口,扬声道:“太子妃娘娘,侧妃娘娘身子不好,殿下让属下请太医给侧妃娘娘诊治,并且特地叮嘱,侧妃娘娘不能受凉。”
啪!
陈楚楚把梳子重重摔在地上,梳子瞬间断成两截。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不在意萧澈的,可是她不想看到萧澈这么对孟晏云。
“娘娘!”
书玉和墨玉都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齐齐跪了下来。
陈楚楚勉强压下怒气,对书玉道:“让孟晏云走,和苏衡说本妃身子不适,便不见他了。”
书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出去与孟晏云和苏衡致歉。
对萧澈的庇护孟晏云还是有些错愕的。
她预料到萧澈会出手,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即便是没有上一世的事情,现在陈楚楚只怕也是视她为眼中钉了。
是不是要探查陈楚楚恨孟家的原因,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不管是什么仇怨,她都没有想着化解,那便没有探查的必要。
中午还是在下雨,孟晏云如前一日那般,嘱咐秋白给车夫些赏钱,让车夫去宫门口等着萧澈。
萧澈回来的早一些,还给孟晏云带来了两个好消息。
“你兄长过了太子府右卫率的考校,等吏部那边章程走完便可以上任,父皇还承诺,只要你父亲从南越回来,便封你父亲为冠军大将军,领右骁卫。”
“也是父兄骁勇,能力不凡,若我能学得他们的十中之一,也不会这般无用。”
孟晏云眼神落寞。
父兄虽对她的要求不像是别家的闺中千金,没有让她要学得秀外慧中,可是她也是终日疯跑疯玩,一味地任性,唯一学的像样点的便是马术射箭和会跳几支舞,至于管家和制香,还有那浅薄的医术,还是上一世去南越才学的。
自从重生以来,她每每看到意气风的父兄,都在想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子,那样便可以光明正大建功立业,靠自己的能力去复仇,而不必像现在,还是要依附着男人,曲意逢迎的想办法去报仇。
“你……很好。”
萧澈的安慰很是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