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你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混过去,风头一过留在星得了。”
“你觉得可能吗?”
赵思张了张嘴,哑口不语。
谢恩捡起一片干枯的桐叶,指尖描摹着叶脉的走向:“而且我不想再畏手畏脚了。”
“我会成为子民的护盾,也能做兄长的助力。”
叶片化为齑粉,在寒风中肆意飘散,归落于星大地。
“原来你最近是在担心这个?”
檀桐在卧室新买了壁炉灯,今天才刚刚装好,听说皇城人很喜欢壁炉,看起来有温馨的感觉。
可惜谢恩最近享受不到了。
虚假的温暖火焰映着檀桐半边脸,灼灼的色彩落在谢恩眼中,青年比想象中更为平静。
更为让人心动。
心跳不争气漏掉半拍。
“那就去吧。”
谢恩有些失望,他想从檀桐嘴里听到挽留,甚至是失望和难过。
可檀桐一直都很明事理,根本不会为难他。
他别过头,努力让自己看着轻描淡写:“嗯嗯,可能明天就要走了。”
“几点?”
“半夜,怕镇子里其他人知道。”
“好。”
檀桐安抚着吱哇乱叫的球球:“那我明天可以破例熬夜吧?”
谢恩喉咙干:“当然可以。”
我不在,你随便熬夜也行,反正再没人大晚上缠着你睡觉了。
“今晚好好睡一觉,长途星船,我担心你睡不踏实。”檀桐抱着委屈的球球,打算哄它先去睡觉。
“嗯。”
“晚安。”
“晚安。”
檀桐把球球放在花盆里,缓缓吸气,双手无力垂下。
“檀桐哥哥,球球怎么不开心啊?”
萝卜扭着腰从木板里探出半个头,奶声奶气开口。
“没事,可能是换季综合症吧。”
檀桐觉得自己也得了换季综合征,从理性说,谢恩只是他日常中路过的租客,回去赴宴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他明白谢恩这次回去,过程未必会顺遂,他俩可能也再也不见。
“小恩,你该早点和我说的。”
似有似无的呢喃飘荡在冬夜里,只有种在窗口的蘑菇听得见。